良叔將手中的磚頭塞回去,又把畫給掛上牆。拍拍手上的灰塵,不慌不慢地開了口:“你母妃可否告訴過你,這地方曾是花家的祖屋之一?”
“什麼?”三爺難以置信都看著良叔。
這事母妃沒提過,外祖父也沒提過。當年是賞賜爵位的時候,嘯王府並未建起。這地方是後來父皇所賜,那父皇應該本來就知道這是花家的祖屋。而,良叔當時就是祖屋的製圖人。
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三爺眉頭緊鎖,看著良叔的眼睛,希望良叔能再告訴自己一些必須知道的秘密。
然,良叔並沒將話題繼續下去,背著手走出屋子。拿起鏟子走到花圃旁,蹲下身子來給花鬆土。
“良叔,你不能這樣,你答應母妃好好照顧本王的。現在你心中藏了那麼多秘密,要是……要是哪天本王一不小心把人給殺了,那……”三爺知道強逼之下,良叔肯定是不會告訴自己。
“你要殺了她,你母妃會從棺材裏跳出來。”良叔生氣地扔下鏟子,幸好慕容雪福大命大,不然早就見閻王去了。
自從麗妃過世之後,他就一直守著三爺。三爺也從未做過像現在這樣不知輕重之事,讓他氣得胸口都疼。
“良叔,您有事瞞著本王?”三爺放下王爺的架子,像做錯事的孩子那般看著良叔。
除了父皇,良叔是他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也是比父皇更信任的人。期待的目光看著良叔,希望能問出點什麼?
良叔看了三爺許久,拍拍三爺的肩膀,平靜地說道:“有些事還不到時候讓三爺知道,不過三爺記住慕容雪是絕對不能死的。她是個可憐的人,命運讓她成為了慕容狂的女兒,那是她的不幸,但,這並不代表她就活該受罪。”
“良叔!”三爺撒嬌地喊道。
“三爺,良叔不會害你,良叔是你的親人,你也是良叔唯一的親人,良叔為了你連命也可以不要,但是,你成大了,要懂得承擔,承擔必須承擔的責任,照顧那些需要你照顧的人。”良叔的話語重心長,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女人最脆弱就是這個時候,無論如何她都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抽個時間去看看她。”
“是!”三爺乖乖地應下來。
良叔說完轉身要走,卻聽三爺又開了口:“良叔,能不能……”
“不能!”良叔回答得很幹脆,說完快步走出院子,往藥房的方向去了。
三爺跟著良叔出了院子,心裏想著良叔剛才說過的話。又想起一直以來良叔就告誡過自己,慕容雪絕對不能死。緊緊拽了拽拳頭,他很不甘願地去了夢園。
……
風很大,吹得窗戶哐啷作響。
慕容雪被換到隔壁房間,屋子裏的氣味讓她覺得很不適應,解開穴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就是覺得難受。
昭兒忙完走了出去,屋子裏靜默一片。睜開眼睛,看著半開的窗戶,她打算下地走走,免得這身骨頭都被僵化。
隻是,剛剛坐起身,就聽腳步聲到了門口。她能辨出來的是三爺,趕緊又躺回去蓋上被子裝睡。
推門而入,三爺入門看到躺在床上的慕容雪。解開穴道之後,慕容雪的臉白裏透紅,根本就不像身體虛弱的樣子。
“既然醒來,就把眼睛睜開。反正,隻要你還在嘯王府的一天,就必須麵對本王。”伸手摸摸她的臉,她的皮膚恢複的速度還真快,隻要找到上好的治傷藥材,這張臉會有愈合的可能。
慕容雪不想睜開眼睛,不想看到這個討厭的家夥。可他說的話沒錯,隻要在嘯王府一天,她就必須麵對這個混蛋。
“告訴本王,你到嘯王府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慕容狂是不是知道了麒麟劍的秘密?”三爺口氣平淡地問著,手指放在慕容雪的脈搏上。
被壓著命脈,慕容雪難受地喘著大氣,一口氣喘不上來,她猛然睜開眼。對視,他的目光帶著幾分取笑之意,撩起她心中的怒火:“臣妾聽不懂三爺這話是何用意?”
“是嗎?”三爺冷冷一笑,壓在慕容雪脈搏上的手指有多了幾分力。
“啊……”慕容雪痛得要縮手,卻發現某人的力道集中在兩根手指上,讓她整條手臂都無法動彈。
三爺歪著腦袋,興趣十足地看著她:“不想再在這座院子裏吃苦頭,你最好還是老實點。本王問什麼,你就老實回答什麼?”
“恐怕就算臣妾說了實話,三爺也未必相信。”慕容雪腦子飛轉,倒是想到了一個非常適合的搪塞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