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要被調走的消息不到幾個時辰就傳遍了王府,一早趕著出去辦事的良叔並不在府上,所以也就不知道。
而,這樣的消息卻引起了三個女人的震驚。連良叔的人都動了,可見,三爺對這個王府有多麼的不放心。心虛的女人們,沒有是能真正平靜,各自在屋子裏躲著步子居安思危,想著要用怎樣的狀態麵對三爺?
此刻,三爺坐在書房裏,聽著外麵滴滴答答的雨聲,隻覺空虛寂寞冷,心寒,痛苦,難受。
沒人知道他想什麼,自然也沒人知道他失去了什麼?
而,那種空蕩蕩的感覺,比他被慕容狂剿了堂口,比他被皇後迫害打得渾身是傷更痛。
院子裏空蕩蕩一片,心情低落的文墨也被他撤了下去。他給了文墨機會,文墨並沒說出實情,所以,他開始考慮文墨是不是合適繼續留在自己身邊?
啪嗒啪嗒!
屋簷上的水落在地麵,下了一天的雨並沒停息。淒涼的風越來越猛烈,吹得院子裏滿地都是葉子。
一天,整整一天沒吃東西,他一點都不覺餓。而,書房的大門一直敞開著,也沒有見哪個女人出現在院子門口。
天黑了,月亮藏了起來。烏雲密布的天空,眼看就又要瓢潑大雨,就見院子門口出現了個匆忙的身影,氣呼呼地飛奔進來。
良叔回來了,三爺有些緊張地站起身來。眼見滿身是水的良叔從門口進來,就能猜到他來的目的。
“老奴不明白三爺的用意?”良叔拱了拱手,氣呼呼地質問三爺。
三爺知道此事肯定會惹良叔生氣,可,他心中的那口氣也沒咽下去,憋著一口氣也就沒了好話:“李玄敢站在慕容雪那邊,本王就不能坐視不管。若是這事傳出去,你叫本王的麵子往哪擺?”
此話一出,良叔的火氣漸漸壓了下去,來之前文墨把發生的事告訴了他。李玄這次絕對是碰到三爺的刀口上,三爺這麼做也不無道理。這回,這能怪李玄倒黴了。
三爺回過頭,心情低落地看向良叔,再次開聲說話的口氣也柔軟了許多:“良叔,本王不是故意要與您做對的。本王實在是不想看到身邊的人都站到慕容雪那邊,現在是李玄,以後還會有誰?”
良叔心一驚,即刻想到文墨,剛才在門口聽文墨說話的口氣,他就非常擔心,沒想三爺真有了這樣的念頭。
“良叔!”三爺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睛裏好像滲出了濕潤。從母妃死了之後,他便是很少在別人麵前掉過眼淚。可,麵對即將麵對的無助局麵,他有些控製不住情緒。
唉……
良叔歎息著,上前抱住三爺,像做爹的那般輕輕拍拍三爺的背,心善語慈道:“不是良叔想潑你冷水,有些人你是不能失去的。少了左膀右臂,以後便難成大氣。”
“可是,本王無法容忍那些人都站在慕容雪那邊,慕容雪是誰?她可是慕容狂的女兒,慕容狂跟花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本王如何能忍下這口氣?況且,麒麟劍在本王的手上,隻要找到乾坤鏡,慕容雪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本王何須養虎為患?”三爺滔滔不覺地傾吐心中不快,真搞不定慕容雪到底有什麼魅力,能把所有的人都迷得神魂顛倒,如今連向來衷心的文墨都敢有了二心。
“三爺,你……”良叔氣得胸口疼痛,連連咳嗽了幾聲,後麵的話都說不下去。
“良叔,連您也打算一直站在慕容雪那邊嗎?”三爺心痛無比地搖著頭,往後退了幾步,一拳頭打碎眼前的桌子。
哐啷!
院子外守候的文墨身體僵了僵,隨後聽到三爺狂傲的聲音響起,他整張臉都扭曲下來。
……
夜,漸漸到了兩更天。毫無睡意的慕容雪出了屋子,推門進入小錦的屋子,看著因為哭累而趴在床上的小錦,心疼地上前為她蓋上被子。
“主子,您別難過,小錦身體裏的毒解了,過幾日身體就能恢複,到時候又能好好伺候主子了。”小錦擦擦眼角的淚,坐起身拉著主子的手。
手指上還留著李玄為包紮傷口留下的手絹,心口傳來陣陣刺痛,她強忍著,不想讓主子擔心。
可,眼神是很難欺騙人的。看著小錦的眼睛,慕容雪明白地把小丫頭摟進懷中,輕聲安慰道:“丫頭,有時候不得不信命。但,有時候又忍不住跟命運抗爭,等被折磨得遍體鱗傷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很多東西都不是那麼重要。”
主子的話漸漸聽不明白,小錦是個苦命的丫頭,早就注定不能左右自己的命運。李玄的離開,相比曾經的經曆根本算不了什麼?
抬頭,果然看到主子掉了眼淚。再想想主子的遭遇,她一個賤丫頭的命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