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時候害怕的不是強大的敵人,而是捉摸不透的地方。像這樣明明感覺到強大,卻不能看到樣子的敵人,更是讓人心慌,害怕。那種隨時可能被從身後捅一刀的感覺,讓巧兒的心提到了半空。
“不用再去想我是誰?總是我可以告訴你,再繼續跟這個女人混在一起,你的下場可能比你妹妹更加悲慘。”暗處的男人說話的聲音有幾分用慵懶,又帶著幾分威脅。
巧兒深深地吸了口氣,聞到空氣中有股淡淡的藥草香味。這種香味很特別,她確定從沒聞到過。不過,這樣的藥香隻有用上等藥材才能調製出來,來人絕對是非富則貴之人。
“姑娘,你可以考慮的時間不會太多。另外,我要告訴你,靈兒的死你要怪就怪你的主人。因為,當被對手當成敵人的時候,命本來就在弦上,不是你取別人的,就是別人取你的。”男人所站的角度,能清楚地看著巧兒現在的表情。
巧兒緊了緊眉,看來此人非常不好對付,不僅對她知根知底,想必連主人的底細都查得非常清楚。
嗖嗖嗖!
眼見巧兒半天沒出聲,來人飛出三隻飛鏢,全都插進了巧兒的發髻上。驚地巧兒瞪大了眼睛,一動不動地僵在原地。
“姑娘可以說話了嗎?”男人又問道。
“你到底想怎樣?”巧兒的口氣有些憤怒,卻因為害怕而不敢狂傲大聲。
“讓你別再跟慕容雪為敵。”男人很直接地要求著。
巧兒再次沉默下來,其實他說得沒錯,當成為敵人的時候,你如果不要他的命,他就要你的命,這是沒得選擇的答案。
可是,她無法忘記那種仇恨,妹妹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哪怕知道是去送死,她也願意。
“放不下仇恨,哪怕你擁有再多,你都不會感覺到快樂。丫頭,心放寬點。”暗處的男人說著,用那很難讓人看得清的身法,飛身跳上房梁,瀟灑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巧兒瞪大眼睛,看著那帥氣的背影,心裏無法想到此人會跟慕容雪什麼關係?又是什麼樣的身份?
男人從妓院出來之後,腳下的步子很快。看上去非常熟悉城裏的地形,輾轉幾條街道之後進了一間院子。屋子裏的燈亮了,雷燦一身睡袍從裏麵走了出來,熱情地迎上前去:“師傅,你總算回來了。”
原來此人正是消失很久的木休,但見木休隻是一人歸來,雷燦好奇地問道:“師傅,諸葛昂呢?”
“師傅讓他去查點東西,師傅不在的這段時間,一切都還好吧?”木休一語雙關,心裏惦記著慕容雪,到了嘯王府後門,沒想看到兩個女人從後門出來就追了上去,然後就有了剛才的那一幕。
不過,他並不知道另一個蒙麵女子是誰。因為之前跟蹤靈兒的時候,就見過了巧兒,所以知道巧兒的住處。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靈兒和巧兒的主人就在嘯王府,那身形看上去還有幾分熟悉。
問到慕容雪,雷燦的臉色即刻變得不那麼好看。知道師傅惦記著慕容雪,可,慕容雪隻要在王府多呆一天,就不可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雷燦的沉默,讓木休長長地歎了口氣,眉頭擰著,拳頭拽著,心底藏著的恨浮現在眼底。
“師傅,我覺得您已經盡力了,她如果愛你早就給你走了,何必……”雷燦的話被木休的一個眼神所打斷,他也不想挖出師傅心中的痛。可是,看著這幾天師傅為慕容雪所奔波,頭發都白了許多,身為徒弟的他看著都心疼。
木休沒有做答,一臉疲憊地走向自己的屋子,關上房門,滿臉痛苦地躺上床,閉上眼睛盡量不去想關於慕容雪的一切,如此,可以讓心情稍微平靜些。
雷燦站在原地,看著師傅關上了門,長長地歎了口氣,滿臉無奈地搖搖頭,回到自己屋子關上房門熄了燈。
……
太陽出來的時候,夢園還一片安靜,漸漸地昭兒和小錦也習慣慕容雪的晚起。一早,噩夢連連的慕容雪早就醒了,隻是滿身的疲憊不想從被窩裏爬起來。她不知道像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會是個頭?
手,摸著那張凹凸不平的臉,眼淚禁不住湧出了眼眶。用被子捂著嘴,她不想自己最不堅強的一麵被任何人看到,哪怕是追隨自己多年的小錦。因為這種脆弱,會感影響到別人的心情。
咚咚咚!
門被敲響了,門外傳來昭兒溫柔的聲音。
吸了吸鼻子,又擦了擦眼淚,她用沙啞的聲音應了聲:“進來吧!”
昭兒推門而入,手上準備了洗漱用的東西。不過,比起平時,今天似乎提早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