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六爺說的話沒錯,能說出這樣話的男人,也跟自己一樣很愛雪兒。隻有真正的愛,才會希望她幸福,希望她被強大力量保護而不受傷害。
對上六爺的目光,此刻,他明白了,明白了她為什麼將那麼貴重的東西給了六爺。若是自己,自己也會這麼做。
“你……看著本王做什麼?本王正問你話呢?”六爺傻乎乎地眨眨眼睛,期待著一個可以滿意的答案。
直視的目光讓木休看到了六爺執著,此時,他在想,如果在慕容雪成親之前,他也可以這般執著,肯定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慕容雪的今天,也有他當時的搖擺不定有關。
“得!你不說就算了,不管你是什麼原因,你……沒資格愛她!”六爺實在是沒那個耐性,生氣地指著木休。
木休還是站在原地,六爺氣得一瘸一拐地走出院子。與雷燦檫肩而過的時候,他還一臉不服氣地說道:“等著,總有一天本王會讓你成為手下敗將。”
“好!那我等著!”雷燦冰冷的目光掃過六爺的臉,這張臉看著就讓他有種忍不住動手的衝動。
六爺離開了,走得幸苦,也很匆忙。院子裏留下一地狼藉,木休站在原地,腦子裏劃過的一串串悔恨。
雷燦站了一會,鼓起勇氣走了過去,還沒走到木休跟前,就被木休一道凜冽的光嚇得不敢再抬腳。
“你可知,剛才險些犯了大錯。”木休嚴厲地指責雷燦。
雷燦不屑地昂了昂頭,心裏隻覺一陣委屈,他堂堂的王爺,連教訓一下同輩人的資格都沒有嗎?
“跪下!”木休想不到雷燦會如此不明事理,很想知道那個向來懂事的雷燦去哪裏了?
雷燦就算心裏再憋屈,師傅的話他也不敢不聽。兩腿一軟,雙膝跪在地上,眼神中卻浮現出倔強的目光。
“你可知道現在是兩國可能交兵的時候,若是這個時候你把六爺殺了,你可知是什麼後果?”木休咬牙切齒地低吼,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或許,遲早都要開戰,但絕對不能是沒理由的開戰,不能因為古孟的原因,讓他們有攻打我們的正當理由。別忘了,風雷除了人強馬壯之外,這些年跟其他兩個的關係也甚好。另外,寶藏就藏在風雷境內,這是世上皆知的秘密,如果他用這個條件來吸引其他兩國。那古孟就會麵臨生靈塗太,戰火紛飛的慘劇。你想,你想看到百姓們血流成河嗎?”
“不!不想,不……”雷燦當即臉色蒼白,始終還是閱曆不夠,經驗不夠,不會像師傅想得那麼周全。
忍,這是師傅一直教他的。他一直深深地記在心裏,可,為何現在他就有種忍不下去的難受。
“師傅知道你心裏不好受,古孟國君這是在逼我們。看似,我們已經沒了退路,所以你害怕了對嗎?”木休能體會雷燦現在的心情,就像當初的自己,剛開始麵對宮廷的壓力,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可是,經曆了那麼多之後,人變得圓滑了,承擔壓力的能力也增長了。所以,麵對這同一個問題,他也漸漸淡定了。
雷燦毫不掩飾地點點頭,他不後悔跟了師傅,但心裏的害怕和恐懼,是沒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起來吧!暫時別招惹任何皇族的人,但是,小心慕容家的人,特別是慕容青風。他現在就是匹圈養的狼,一旦放了出來,野性可不比慕容狂小。至於那個慕容圖,有時候還是可以利用一下的,他有野心,但是腦袋有時候不太好用。”木休抬了抬手,認真地分析起現在的局勢。
雷燦心裏一陣可惜,可惜師傅不再願意呆在宮裏。如果古孟能有師傅這樣的高手相助,肯定早得了四國的天下,師傅的頭腦,絕對是個上等的智者。
智者?
智者是全天下最累的人,哪怕是做個皇上,他木休也不會稀罕。深深地吸了口氣,他討厭去想權利,那會讓人擁有可怕的欲望。
“師傅,您……”雷燦果然就開了口,可,最剛張開,就被木休的一個瞪眼,又把嘴給閉上。
木休背著手,往前走了幾步,走到院子門口。止步回頭,他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好奇地問道:“慕容青風的藥可用完了。”
“應該快了,那日我故意給他陪少了藥量。”雷燦仔細想了想,又掐指算了算日子,又繼續說道:“如果雷燦沒估錯,不是今日,便是明日,他便是要來福瑞堂。”
木休明白地點點頭,衝著雷燦招了招手。雷燦小跑著迎上去,在他耳朵嘀咕了幾句,就見雷燦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