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

誰來告訴他究竟發生了什麼?

冷汗從他的額頭不斷地冒出來,彙集成滴,開始滴落,他沉痛地閉上黑眸,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眼中的恐懼與疼痛。

“大王,我抓來一個人!”巴都粗獷的聲音在門邊響起,他大手拖著一個紫衣女人,“這個女人幹了不少壞事!”

猛然睜開雙眼,精光迸現。

“紫奴?”

紫奴被巴都大力一推,臥在地上,抬起眼她整了整微亂的發絲,掩飾住驚慌:“大王……”

“你對她怎麼了?”不容她開口,殤烈已一個跨步上前,大手提起她的身子。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紫奴對藍倪不利,她可能傷害了藍倪。

“什麼……紫奴不明白大王在說什麼。”紫奴連忙抓緊他的衣襟,媚眼裏閃動著楚楚動人的水光,企圖打動這個眼神殘酷的男人。

“你對藍兒做了什麼?”殤烈手指抓緊,厲聲問道。

“大王息怒啊,紫奴沒對她說什麼……我什麼都沒做啊!”紫奴不住地為自己辯解,眼神慌張起來。

“哼,不說實話!”

殤烈狠狠一推,隻聽“撲通”一聲,將她推倒在地,其他的侍從抬頭看了一眼又匆忙垂下眼睛。

巴都卻突然上前,不客氣地拎起紫奴的胳膊,硬將她拖了起來。

“大王,別信這個女人,屬下已經查到了證據,她跟神秘黑衣人也有著密切的關係。”巴都回頭,重重一哼,“快說,你把倪妃弄到哪去了?”

自藍倪被火燙傷以來,巴都對她的印象發生了轉變,尤其是發現自己的大王對她有著深入骨髓的愛戀,他再也難以像以前那般憎恨和懷疑藍倪。

殤烈忍住自己心髒傳來的痛楚,淩厲地注視著臉色慘白,花容失色的紫奴,目如利劍:“到底怎麼回事?”

紫奴拚命掙紮,驚慌失措喊道:“冤枉啦大王……冤枉……求大王相信紫奴,紫奴根本不知道什麼黑衣人……”

巴都大手更加用力,抓得她的胳膊幾乎要斷掉。

“你還敢說謊,我說已有證據!這是剛剛在你房間找到的密函,上麵可是你的筆跡?”

原來,巴都剛剛帶人去尋找藍倪之時,恰見一黑衣人出沒在紫奴的房間,他追進去一看,正好發現紫奴的桌上還有未來得及藏好的書信,信中內容正是關於刖夙王宮之事,而黑衣人已不知藏身何處,搜查半天也查不出來。

“你……你……”紫奴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慘白,拚命上前抓住殤烈的衣袖,“大王開恩,大王……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我也是被逼的,相信我!”

她使勁搖著殤烈的衣袖,望見他冷漠如山的麵孔,哀求更加大聲:“求大王開恩……我真的是被逼的!”

氣息冰冷殘酷,嗜血的光芒是對背叛者的憤怒!

殤烈猛地甩開她的手,又掌力一帶抓緊她的下顎,強迫她抬起臉來。

“原來你也是奸細!”每個字帶著催魂的利勾,似要把她的七魂六魄給勾走。

他生平最痛恨的便是背叛之人!

尤其是與藍兒發生這麼多事情之後,對於“奸細”二字,他更是敏感。

“我……饒命……啊……”紫奴顫抖著嘴唇,一雙大眼不再嫵媚,而散發一種驚恐。

殤烈微微加重力道,隻聽見骨頭咯咯的聲音。

“啊……”紫奴痛苦得將眉毛擠在一起,努力地吸著氣,“大王……開……恩……”

她費力地吐出幾個字,臉色幽青。

巴都一臉憎恨地看著她,對於奸細,自邊關血戰以來,他也是深惡痛絕,自己的命差點喪在黑衣人之手,此仇還沒報呢。

紫奴突然像想到了什麼,眸光帶著痛苦閃過,擠出幾個字:“我……知道……藍倪……”

藍兒——一聽到這個名字,殤烈心一激動,大手更加用力掐住她的頸子,他聲音透露著緊繃:“她在哪?”

“先……放開……我……”

紫奴的臉幾乎快變成了紫紅色,被人那樣提掐著喉間,她就要因窒息而死亡了。

手指陡然鬆開,紫奴大吸了幾口氣猛烈地咳嗽起來,清晰的指印留在她的臉頰。

“快說!倪妃娘娘究竟在哪?”巴都皺起眉頭,聲音如雷般轟響。

紫奴害怕地看了一臉蠻橫的巴都一眼:“她……她逃走了。”

逃走?

她逃走了?

一聽到這句話,殤烈的心像被人割了一刀,疼痛難忍,加上針紮的感覺,他覺得自己的呼吸要從麻木中掙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