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完大小姐,三春又往廚房打了盆洗腳水端進二春的閨房,甫一進門,即嗅到一股酸臭的味道。
二春正盤腿坐在炕上啃著一支雞腿,腳上連襪子都不穿,還不時的用手摳一摳腳趾頭縫,搓下一團泥垢隨手一丟,然後繼續摳繼續搓,聽見腳步聲,慌忙將雞腿放入蓋碗又把蓋碗塞入鋪好的被子裏,見是她,拍了拍心口道:“嚇死我了,我以為是我娘呢。”
隨即拿出雞腿,仍舊啃著,吃的滿嘴油光鋥亮,吃的一聲接一聲的打嗝,胃氣從嘴裏撲了出來,三春惡心得急忙屏住呼吸,然後將水盆放在她麵前的炕沿下,道:“二小姐,你洗腳。”
二春頭也不抬道:“你端出去倒了吧,回頭我娘問,你就說我洗過了。”
三春恭順的應了,將水盆重新端了出來,嘩啦倒在院子了裏,想起還要為大小姐掃炕鋪被,遂重新返回大春的閨房,進了院門,卻見窗根下有個人影一晃,隨即跳牆跑了,而大春,胡亂的整理著衣裳,見是她,怒道:“你怎麼陰魂不散呢,誰讓你來的。”
三春委屈道:“我是來給大小姐掃炕鋪被的。”
大春瞅了瞅牆頭,心有餘悸的問:“方才,你都看見什麼了?”
三春眼睛望向那牆頭,淡淡道:“看見一條狗跳牆跑了。”
大春氣得揚起手來欲打:“你罵人!”
三春慌忙閃身躲開:“是我看錯了,回頭有人問,我就說看見的不是狗,而是一個男人跳牆跑了。”
大春再想打,思忖下,然後緩緩放下手:“不對,是一條狗跳牆跑了,如果有人問,你就這樣說。”
三春點頭:“是,我知道了。”
大春厭惡的瞪了她一眼,轉身回房,邊道:“不用你伺候了。”
三春尊聲是,也回了自己的住處。
一夜好睡。
淩晨,三春給小喜叫了起來:“大爺說,今兒叫你幫著往果郡王府送肉呢。”
三春連忙穿衣洗漱,等將自己拾掇齊整了來到前頭的鋪麵上,往果郡王府送豬肉的事一直都是大春二春管,姊妹兩個已經將馬車套好,連放豬肉的筐都裝上了車,見她才到,坐在車轅上的大春嘟囔句:“貪吃貪睡。”
說完,揚起鞭子催馬走了,三春連忙跑著追了上去。
這個時辰,早飯還沒用呢,大春右手拿鞭子,左手拿饅頭,二春右手拿饅頭,左手也拿饅頭,看三春跑著追上來,就道:“你也上來坐。”
大春立即道:“這麼多豬肉,外加咱們兩個,再多一個累贅,你想累死這匹馬。”
二春想了想,點頭:“是這麼回事。”
繼續大嚼饅頭。
三春道:“我這樣跟著走就行了。”
二春咽下一口饅頭:“果郡王府挺遠呢。”
三春笑了笑表示不在意。
二春邊吃邊同她閑話:“她叫大春,我叫二春,你叫三春,哪有這麼巧的,我娘昨晚還說呢,你差不多是我爹同別的女人生的,不敢領回來,就讓我二叔謊稱說是把你撿回來的,如果是真的,咱倆可是親姊妹呢,我也覺著咱倆長的挺像的。”
三春看看她的膘肥體壯,再想想自己的瘦啦吧唧,點頭:“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可我真是你二叔撿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