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氏這種人,同她多說一個字玉珈都覺著浪費,於是轉身回房,靜靜的坐著。
寒香不知她心裏所想,著急道:“小姐你倒是說話啊,李二爺給打入死牢了,奴婢真怕他這次凶多吉少。”
玉珈仍舊不吭聲,也沒哭也不鬧,神情黯然,呆呆坐了半天突然起身道:“我去見果郡王。”
寒香一驚:“小姐見果郡王作何?”
玉珈自己褪下衣裳,做更衣的準備,邊道:“你不覺著這事蹊蹺嗎,爹一向不喜歡李忠,更嫌棄鐵匠李那一家子,他才答應我和李忠的親事,轉頭又將李忠抓了,我總覺得這或許是爹的布下的圈套,大概是見我非李忠不嫁,弄出這麼個法子鏟除李忠。”
寒香啊的一聲驚呼:“老爺他太狠毒了!”
說完發現自己以下犯上,忙噤聲,取了玉珈的衣裳幫她換好。
須臾拾掇齊整,又叫人往後頭的馬號套了車,怕孫夫人和其他人發現,所以玉珈行動迅速,出了府門即喊車夫快馬加鞭。
車夫喊了聲“駕”,那馬跑了起來,打樹後頭猛地衝出來三春,車夫急忙勒住韁繩,氣急敗壞道:“不要命了!”
車裏的玉珈因為急刹車,差點撞到車壁板,由寒香打開的車帷看出來,見是個小姑娘,正詫異,寒香道:“小姐,她就是李二爺的侄女。”
三春之所以堵住玉珈的馬車,是看見車轅上坐著的寒香,大小姐的丫頭在,這車她斷定是玉珈的。
寒香問:“李小姐,你劫車作何?”
三春瞄向玉珈:“我要見你家小姐。”
寒香道:“我家小姐忙著出門呢。”
三春靠近車轅:“我上車同她說,不耽誤趕路。”
寒香扭頭看玉珈。
玉珈微一點頭:“叫她上來吧,我剛好有話問她。”
小姐有令,車夫剛想抽出條凳給三春踩,她已經爬了上去,鑽入車廂急切道:“孫小姐,隻有你能救我二叔的命了。”
車廂不甚闊,三春同玉珈麵對麵,玉珈坐著,她沒地方坐隻好蹲著,車一行駛,顛簸下蹲不住,便直接坐下,端量著玉珈,氣質嫻靜,態度雍容,典型的大家閨秀,雖然不是慈眉善目,也還是溫婉典雅,而那雙眼睛裏透著一股執著,亦或者說是固執。
玉珈也在打量她,清清爽爽的一個小姑娘,看一眼便覺賞心悅目,玉珈問:“李忠有兩個侄女,你是大春還是二春?”
三春道:“我是三春。”
玉珈怔了怔,有種所答非所問的尷尬。
度其容色,三春猜測她大概覺著自己在開玩笑,道:“至於我為何是三春,此事一言難盡……所以咱們還是談談我二叔的事吧。”
玉珈心中惦念李忠,哪裏還有心情對別的事追根究底,歎口氣:“若不是為他,我怎麼能偷跑出來去找果郡王呢,可是我不確定我能說服果郡王。”
曾經母親想把自己許給果郡王為側妃,聽說果郡王婉拒了,所以她想,果郡王既然不喜歡自己,怕是連見到果郡王都難。
三春大眼咕嚕下,一副計上心來的狡黠:“我教孫小姐一招,果郡王一準會讓孫大人放了我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