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納罕問:“你們不是一起的?”
三春點頭:“是。”
夥計有些生氣:“既然你們是一起的,你怎能丟下他不管呢,我樓下還忙著。”
說完便匆匆走了。
三春頹然坐在椅子上,目光所及是允禮的側臉,三春不禁感歎,老天偏愛他,生在帝王家,生而尊貴,又是玉顏如琢身姿峻拔,即使閉著眼睛都不禁叫人怦然心動。
忙將目光挪開,突然發現了地上的血,那是貴才的,三春猛地想起了母親的血書,臉色陡然而如同霜降,闔家蒙難,一百多人,聽說當時血流成河。
她的心開始發抖,繼而全身都在抖,上下牙也咯咯的碰撞,再看允禮,那玉顏便瞬間猙獰起來。
她起身,走向允禮,思量若是將油燈點燃幔帳,會不會讓他死的屍骨無存。
一個聲音遙遙來自另世:“不準報仇,活下去,否則我死不瞑目。”
是母親!三春伸向油燈的手慢慢的慢慢的垂了下來,感覺雙膝綿軟四肢無力,跌跌撞撞的奔向床鋪,癱倒在床上,恨恨的看著允禮。
就這樣看著允禮快二更天,允禮終於醒了過來,感覺腦袋脹痛,揉了揉,又發現四肢酸痛,繼而看見靠著床頭正打瞌睡的三春,問:“我怎麼了?”
三春猛然驚醒似的,忙過來他身邊:“王爺,王爺醉了。”
允禮不信:“你當我不懂麼,說,你這酒中到底放了什麼?”
三春勉強一笑:“蒙汗藥。”
允禮皺眉:“你想迷翻那個夥計,然後如何?”
三春道:“打的他滿地找牙,不過,王爺帶來的那位姑娘已經替我做到了。”
允禮試著站起,問:“現在是什麼時辰?”
三春看著黑黢黢的窗戶處猜度:“大概二更。”
允禮怒:“你就讓我趴在這裏幾個時辰?”
三春無奈,比劃著:“王爺那麼高,我這麼矮,搬不動。”
允禮走向床邊。
三春慌忙讓開。
允禮坐下,問:“那個叫貴才的,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何要打他?”
三春有點難為情:“他,他幾次三番的調戲我。”
允禮揉著脹痛的額角:“這事李忠不知道?”
三春道:“李忠教訓過他,打個半死,可是他死性不改。”
允禮的手垂下,微一沉吟:“這事我來替你解決。”
三春有些受寵若驚:“您?”
允禮又是那種清冷的表情,還是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我才懶得管你的閑事,我是為了李忠。”
三春學他上次的口氣:“到底是我高估了王爺?還是高估了王爺對李忠的情義?”
允禮語氣一滯,心道好個機靈的小女子,不知如何回答,適當的調轉話題:“你可真是大膽,單槍匹馬邀約這種男人,一旦他沒等喝酒就對你不利呢。”
三春滿不在乎:“我也是老江湖了,不怕。”
允禮心說你是沒吃過這種虧,為了給她一些教訓,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輕輕往自己懷裏一攬,接著打橫抱起,騰騰走向床鋪。
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三春駭然:“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