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李家大宅陷入無邊寂靜。
李老太太節儉,天一黑便睡覺,是不想點燈熬油。
崔氏體豐嗜睡,李孝得起早收豬,這時辰夫婦倆也早早就寢了。
大春因懷著身孕容易困乏,貴才自打上次的事也是深居簡出,養傷是一方麵,回避三春是另外一方麵,他不怕三春還怕李忠呢。
而二春,正在偷吃白天從肉鋪帶回來的豬尾巴,怕給父親發現,所以也不敢點燈,幸好一窗月色可借用。
唯有李子儒,仍舊對燈苦讀,正發奮,門吱嘎開了,小福款款走了進來,打斷郎朗讀書聲。
“是不是爹叫我回房睡覺?”李子儒放下書。
小福搖搖頭,抿著小嘴,嬌俏道:“奴婢隻是來看看少爺,少爺口渴麼?餓了麼?冷不冷?熱不熱?”
李子儒打個哈欠:“你該問我困不困。”
小福見狀,連忙往水盆處擰了條手巾來,體貼道:“奴婢給少爺擦擦臉,如此就不困了。”
李子儒不置可否,仍舊捧起書來讀。
小福就拿著手巾給他擦臉,李子儒雖是個少年,終究還是個男人,況小福本就矮小,是以便伸長胳膊仰著臉,彼此貼的那麼近,衣裳快擦著衣裳,李子儒吸吸鼻子道:“你身上好香。”
低頭尋找香氣的來源,沒發現香囊,竟發現小福凸出的胸脯,家裏雖有祖母、母親和兩個姐姐,但都是闊衣大襖,且行走站立都是佝僂著身子,這是大清女子通有的,就是怕胸脯高聳失儀,看臉是女人,看身量還以為是男人呢,所以李子儒對小福的身體很好奇,用手摸了下那高高凸起之處,突然間如同雷擊,瞬間行遍全身。
小福沒料到他會如此,驚得慌忙退後,後腰撞到案角,疼的一咧嘴,手巾也啪嗒掉在地上,看著李子儒氣道:“少爺作何輕薄奴婢!”
李子儒一副委屈的神情:“摸摸而已。”
小福眼中噙淚:“奴婢雖然卑賤,也還是個姑娘,少爺這樣做,叫奴婢以後怎麼見人。”
李子儒頗感納罕:“隻是摸了你一下,怎麼就見不得人了?”
滿人女子,若是被男人看到裸足,除非對方肯負責,不然都該尋死覓活的,小福知道跟這個榆木腦袋的少爺說不清楚,又氣不過:“少爺讀聖賢書,聖賢沒教少爺如何做君子嗎?”
李子儒正兒八經的搖頭:“聖人隻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遠則怨,近則不遜。”
小福不讀書,但生在梨園之家,戲文揣摩久了,多少懂些詩書文章,也就簡單理解了李子儒口中聖人所言的話意,無非就是說,不搭理你,你有怨氣,搭理你,你又對我不尊重,小福此時忽然想起自己接近李子儒的初衷,還不是為了成為李家主子一流,而自己隻是個奴婢,低頭想明白,遂忍了下來,撅著小嘴,慢慢走上前。
李子儒驚懼的看著她:“你作何?”
還以為對方會一耳刮子扇過來,孰料,小福竟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前凸起處,羞羞的,低低的,道:“摸吧。”
方才不過是蜻蜓點水,而現在李子儒的手實實惠惠的觸及到那肉綿綿處,腦袋嗡的一聲,身子也簌簌發抖,感覺周身的血齊刷刷湧至一處,鼓脹得整個人臉色都變了,嘴唇哆嗦著問小福:“為何我這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