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節對於一個女人猶如性命,亦或者比性命更重。
玉珈三思之後,最終有了決斷,因為三春說,此計若成,不單單救得李忠,也救了她自己,她可以圓了多少年的美夢,即嫁給李忠。
救李忠,嫁李忠,二者於她,都是至關重要。
但此計不能立即實行,這中間需要一個收買好的郎中,玉珈按照三春教的,以往佛寺進香為由,這天早晨離開家裏。
孫尚榮和孫夫人,對她一直防範著,而今李忠已經鋃鐺入獄,夫妻二人對她也就鬆懈下來,覺著老是這麼軟禁女兒也不是辦法,除了日漸消瘦沉默寡言,沒多大好處,於是欣然同意女兒去佛寺,但派了很多兵勇隨行保護,也不乏監視的目的。
上次玉珈在青蓮寺想落發出家的事,至今孫尚榮和孫夫人都還不知,監視她,是怕她得知李忠的事,從而突然跑去牢房。
玉珈卻與牢獄背道而馳,路線是往佛寺去的,監視她的人自然也就放心。
當她的車子行駛於街上,兵勇們前後護衛,不時驅趕擋路的行人,惹得人們紛紛議論:“這是誰家的女眷這麼威風?”
有知情的,就道:“還能是誰,你沒看那些那刀拿槍的穿戴麼,是九門提督孫正堂的女眷。”
方才那個就嘖嘖讚歎:“必定是個天仙般的人兒,你看她那兩個丫頭,個個如花似玉,特別穿月白衣裳的那個,真個好人品。”
穿月白衣裳的,是三春,玉珈再次打刁氏跟前借了三春來,茲事體大,怕自己的口才難以說服收買下郎中,畢竟要隱瞞的是自己那權高位重的父親,一般人恐無這樣天大的膽子。
走了一段路,車內的玉珈突然哎呦一聲,車旁跟誰的寒香立即問:“小姐你怎麼了?”
玉珈道:“我好像有些不舒服。”
寒香立即吩咐:“停車!”
車夫抓住了馬轡頭,車子停下後,寒香掀開車帷,見玉珈捧心皺眉,很是痛苦,寒香問:“小姐你哪裏不舒服?”
都是設計好的,玉珈依計道:“說不出來呢,渾身都不舒服,還有些惡心。”
寒香惶然:“這可怎麼辦?”
三春適當的找到了一家醫館,用手一指道:“那邊有家醫館,大小姐不如下車移步去看看,別是什麼大病,耽誤了可就不好。”
於是二人攙著玉珈下了車,卻給孫夫人派來的兩個婆子攔下了,問:“大小姐不是去佛寺嗎,怎麼半路下了車?”
言語聽著尊敬,氣勢卻是得了孫夫人尚方寶劍的淩然。
寒香道:“小姐偶感不適,去那邊的醫館看看。”
那兩個婆子上下將玉珈看了看,滿是狐疑:“小姐麵色紅潤,不像是有病呢。”
寒香帶著三分氣道:“你們又不是大夫,怎知小姐有病沒病。”
以為這樣就可以嚇退兩個婆子,誰知,兩個婆子仍舊攔著不讓走:“我們兩個一把年紀了,什麼事沒經曆過,當然知道小姐有病沒病。”
她們是得了孫夫人死命的,要她們看緊玉珈,如此跋扈也實屬無奈。
含羞氣的竟然語塞:“你們!”
玉珈此時開口了,含笑向婆子:“你們兩個一把年紀,什麼事都經曆過,但這件事你們一定沒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