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匆匆趕來,及時救治了蕭木。
雍正亦是匆匆趕來,三春與允禮迎出接駕,雍正先掃了眼穿著闊大男人長衫的三春,最後把目光定格在隻穿中衣的允禮身上,明知誰也不會這樣明目張膽的亂來,心裏還是不舒服,隻是他關於喜怒不形於色,於是平常的語氣問:“怎麼回事?”
沒誰發現他目光中的寒意,因為一幹人等皆跪著,唯允禮以王爺之尊,又有他特許,可以麵聖不跪,遂得以看見他的目光如流星劃過三春身上,允禮的心幽幽一顫,不為自己,為三春,清楚他對三春身穿自己的衣裳,應該比三春人在冷宮又遭遇行刺更奇怪。
心底無私,允禮回道:“有人行刺舒妃娘娘,娘娘四處喊人不得,剛好臣經過,遂過來相看。”
雍正眉頭一皺:“舒妃你不是該在長春宮麼?”
說著手一抬,示意三春平身。
三春站起,無意間踩住拖曳的長衫一角,身子一個踉蹌,允禮和雍正同時搶出,幸好,允禮功夫高深,能夠收放自如,見雍正傾身去扶三春,他便半路以腳尖固住身子,旁人看時,隻是覺著風拂動他的衣衫而已。
雍正托住三春,說出的話卻是風馬牛不相及:“穿的不成體統。”
三春悚然一驚,以為可以蒙混,原來是自己太過僥幸,這種人跟前,怎麼能蒙混過去呢,忙嘟著嘴委屈道:“皇上不知,皇後突然打發臣妾來了北五所,根本沒帶其他衣裳,而負責此處的侍衛因我受了重傷,臣妾不得已撕破衣裳給他包紮傷口,果親王來後,發現臣妾穿的太過失儀,遂將他的袍子給了臣妾。”
合情合理,卻不合雍正心意,然他卻沒就此事再說下去,而是問;“好端端的,皇後為何打發你來北五所居住?這裏可是空置好久了。”
允禮心想,靈兒啊靈兒,你若覺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是個向皇後報仇的機會,此時狀告皇後,那你就錯了,你隻是個受寵的嬪妃,還沒有誕下一兒半女,就像一棵新栽植的小樹,並無根基,而皇後烏拉那拉氏卻與皇上為結發夫妻,生下的皇長子弘暉雖然早已過世,沒有任何子嗣的烏拉那拉氏依舊給雍正冊為皇後,可見皇上與其恩愛程度,所以你狀告皇後,便是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皇上不會因此而懲處皇後,卻給你自身帶來新的麻煩。
他這樣擔心著,三春那裏已經道:“說來話長,有個宮女死在長春宮,皇後說此事臣妾需要避嫌,遂讓臣妾暫時往北五所居住幾天。”
允禮偷偷的舒了口氣,自己的擔心多餘。
雍正越聽越糊塗狀:“不過死了個宮女?皇後為何要你避嫌?”
三春如實道:“因那宮女是行刺臣妾未遂,咬破齒間毒藥自盡,一個宮女居然會江湖人的手段,皇後覺著此人可疑,遂要徹查,人畢竟是在臣妾宮中死的,皇後大概是怕別人閑言碎語,皇後是體恤臣妾。”
雍正越聽越好奇:“一個宮女,齒間竟藏著毒藥,那宮女到底是誰?”
三春想著,要不要告訴他真相,真相是你心愛的小蓮姑娘,其實並不是因愛你才同你卿卿我我的,而是想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