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爺。
已經有多久沒有聽到有人這麼叫自己了？
跟在唐天翊身邊的生活，險些讓蘇小沫就要忘記，自己是從哪裏出來的。
過往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已經連著她一起鐫刻入泛黃的歲月，成為她如何都無法抹去的一道黑色，注定要背負終身。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蘇小沫目光上移，安靜注視著看著自己的男人，聲音淡漠而遙遠。
劉旭冷笑，“不用和我玩這一套。我劉旭從來不放沒用的空話，今天我敢這麼說，那就是有了充足的把握，更是有了足夠的證據。你也是聰明人，我在說什麼，你自然明白。”
他在警告蘇小沫，他手上有她的把柄，有讓她無法翻身的證據。
從昨晚到現在，短短十幾個小時，蘇小沫覺得過得比她之前二十多年加起來都要精彩。在這十幾個小時內，她從一個畫界的小透明，一舉成了國畫大家夏羲遠口中的Z國希望，也是在這十幾個小時內，她經曆了被學校開除、被愛著的人守護又重傷。
一次次從巔峰跌落，一次次欣喜又傷痛。此刻，蘇小沫的心沒有來的疲憊。
曾經，她真的很怕自己那段不光彩的過去被人揭穿，她怕站在人群中央，她怕一切穿著警察製服的人。可是此時此刻，那種不安和惶恐卻不翼而飛——她麻木了。
“說吧，你想要什麼？”
劉旭目光一顫，沒想到對方會如此爽快，沒有拐彎抹角，他開門見山就問道：“告訴我，你曾經服役的那個組織頭目是誰？”
劉旭話一出，蘇小沫倒是愣了。任她怎麼聰慧，也實在想不到這個男人會問及這樣的問題。她以為，他的話題至少應該都圍繞在方國豐、唐天翊或是方倩倩身上。
“我隻是一件用完被遺棄的殺人武器，你以為我會知道這些？如果真的是那樣，你以為他們會放任我就這麼離開，安安穩穩活到今天？”
劉旭微微頷首，算是默認了蘇小沫的說辭，“那麼，把你所知道的關於組織的一切，都告訴我。”
蘇小沫冷冷看著他，停頓片刻，揚聲道：“條件？”
劉旭目中多了幾份讚揚，不得不說，這個小丫頭在麵對危險和威脅時，還是算非常冷靜的，還會考慮到為自己爭取適當的利益。
“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還是你想放棄你現在擁有的一切，心甘情願進看守所蹲一輩子的牢？”
蘇小沫不再說話了，在一個比自己年長二十餘歲的商界男人麵前，蘇小沫並沒有天真到認為自己可以真的淩駕在他之上。不過，即便是如此，那也沒有關係，她有有一樣東西，卻是眼前這個男人沒有的。
有句老話說得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即便自己真的有把柄在他手上又如何？反過來說，她蘇小沫不也是對他來說有利用價值麼？
“要我說可以，不過劉總是不是應該表示點誠意？告訴我你是從哪裏知道我身份的消息，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