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之約(2 / 3)

宗政述看到她那質問的目光,有些心虛,昨夜他離開的時候,的確是點了她的睡穴,他與雲紓安談判的時候,也不希望采薇知道,於是便道:“昨夜的確是發生了一些事情,但很快便處理了。”

“發生了爭鬥?”樂采薇問道。

“是。”他知道瞞肯定是瞞不住樂采薇的,“昨天聽風閣的帶人闖入樂府,帶走了雲紓安。”

“歸元?”樂采薇眼底有著質疑,歸元怎麼可能會夜闖樂府,還帶走了雲紓安,若是歸元想要帶走雲紓安的話,直接過來便可,用得著夜闖嗎?

宗政述言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事實就是這樣,歸元不知道從哪裏聽人說樂府將雲紓安給囚禁了,便帶著聽風閣的人將雲紓安給帶走了。”

樂采薇一臉震驚的看著宗政述,“毛毛,我怎麼覺得你這話好像是在哄小孩子呢?”

“雲紓安離開的時候,有句話托我告訴你。”宗政述言道,雖然他不希望采薇心裏再想著雲紓安,但是采薇若是真忘不了,他又能如何,他相信采薇既然做出了選擇,就不會改變,他應該一直都相信她,更不會懷疑她。

“什麼話?”樂采薇問道。

宗政述看到樂采薇眼底的希冀,言道:“他希望你以後的日子過得開開心心的。”

樂采薇沒有說話,眼底平淡無波,可越是這般平靜,宗政述心底就有些懸,采薇這個樣子,讓人挺擔心的,她一直是一個很有主意的人。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我自然是會過得開開心心的。”樂采薇說道,揚眉一笑,說道:“歸元昨夜闖入府裏,有沒有毀壞府裏的東西?”

“應該沒有吧。”宗政述若有所思,完全不清楚為何采薇會這麼說,“不過打傷了府裏的人。”

樂采薇一聽,淡淡而道:“既然如此,派個人去聽風閣把醫藥費要回來。”

宗政述:“那倒也不用。”

樂采薇瞪了他一眼,“怎麼能不用,打傷了樂府的人,難道就這麼算了不成,安安治病的那些醫藥錢估且就算了,但是他歸元怎麼能夜闖樂府,還打傷樂府的人呢?實在是太沒將樂府放在眼裏了。”

“薇薇,別生氣,我派人去聽風閣要便是。”隻要你開心便好,雖說我心裏在覺得酸酸的,但人家總算將雲紓安那個情敵給趕走了。

樂采薇已經走到了府門口,突然停住了腳步,言道:“我師父呢?”

門口小廝一臉恭敬的說道:“大小姐,問素師父今日和那位公子離開了。”

“離開?”樂采薇還沒理解這離開到底是怎麼個離開法,卻聽那小廝又道:“說是闖蕩江湖,問素師父昨日好像已經和家主告別過了,家主送了問素師父一塊天下錢莊的令牌。”

“我爹倒是挺大方,那令牌都給她了。”那塊令牌可從整個天下所有的錢莊裏取錢出來,然後會有當地的鏢局前去報銷結帳。

小廝恭敬的點頭,又道:“大小姐這是要出門嗎?要不要小的替大小姐準備馬車?”

樂采薇擺了擺手,說道:“不必了,我已經準備好了。”說完看了宗政述一眼。

宗政述覺得自己這點兒心思啊,實在是在樂采薇的麵前,不值得一提,他無奈的說道:“來人,將馬車牽過來。”

很快,一輛普通的馬車駛到了樂采薇的麵前,宗政述一把將樂采薇抱了起來,放到了馬車上。

樂采薇看到車內的裝飾,奢華得很,與外表的普通完全不同,便知宗政述這是不希望路上太招搖的緣故,她往軟榻上一躺,宗政述已經坐了上來,手臂伸過來,任她枕著。

“元寶在京中的情況如何了?”樂采薇問道。

“還好。”宗政述那手掌輕輕的放在樂采薇的小腹上,目光溫柔且寵溺,“他定會成功的,不然怎麼保護自己的妹妹?”

“嗯?”樂采薇坐直了身子,怔怔的看著他,“什麼妹妹?”

宗政述撫摸著她的肚子,“這個啊。”

“你怎知是女兒?再說了,這是我的孩子啊,你別把手伸過來,別嚇著我的孩子。”樂采薇惱道。

“我的骨血,怎麼著也是我的孩子,薇薇,你這麼說,可有些不講道理啊。”宗政述眯眸,眼底有危險的氣息。

樂采薇冷冷一哼,“我現在懷著呢,以後也是我來生,有本事你去懷一個啊。”

“我雖然不能懷一個,可是我能讓你懷一個啊。”宗政述的眼底有著情欲的光芒。

樂采薇歎了一口氣,咬牙切齒,一把將他的手給拍開,言道:“你別鬧,我現在心裏很方?”

“孕期恐懼症?”宗政述若有所思。

“什麼孕期恐懼症,你從哪裏聽說的。”樂采薇瞪了他一眼。

“自然是師父說的,師父臨行的時候,送了為夫一大堆關於母嬰的書籍,我正慢慢看著呢,薇薇,你臉色怎麼了,別這麼瞪著為夫,別生氣,小心別動了胎氣。”

樂采薇看他那奴相,不上得有些鬱悶,幹脆轉過身去,不想再理他了。

樂父樂母站在門口,看著遠去的馬車,一臉的悵然若失。

“女兒又走了,這回又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了。”樂母憂傷的說道。

樂父:“走了便走吧,轉眼這丫頭就這麼大了,二十幾歲的人了,如是你當初,孩子都送上山學藝了。”

樂母:“不能吧,我們把薇兒養到六歲才送上山的啊。”

“六歲嗎?”樂父疑惑道,片刻又喃喃自語:“好像是五歲吧,我怎麼記得是五歲呢,那時就覺得她特煩了,非得纏著跟你睡。”

樂母言道:“女兒大了,真是兒大不由娘了。”

樂父攬住樂母:“雨兒,我們也老了,當初我們初次見麵的事情還曆曆在目啊。”當初幸虧你看上了我,否則我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兒呢?

樂母低頭,看著被樂父握著的手,說道:“人生在世,一切皆有定數,當初我就覺得你跟其他人不同,好像認識了好幾輩子似的。而且我第一眼見到你,便覺得歡喜得很。”

樂父輕輕一笑,“那必須的啊,想當初好多姑娘想嫁於我,我都沒同意的,我離家出走,跑來樂府入贅,我多大勇氣啊。”

樂母眼底有瀲灩之色,“我知曉你的身份,當初你願意放棄一切,我便知道了。”

樂父說道:“從前的事情何必再說?”

“怎麼能不說呢,我知道你真正的名字是柳庭深對不對?”樂母歎了一口氣,“當今陛下就是姓柳的。”

樂父臉色有些不悅,“小寶兒啊,你居然偷偷的調查為夫,為夫很是失望。”

“這都不用偷偷調查,三十年前你來我家,我父親便知道了你的身份,隻是他見你沒說,他也沒說了,再加上後來皇權更替,皇叔壯年突發惡疾暴斃,先帝悲痛不已,命全國舉喪一年,那時父親便將你叫去單獨談了一晚上話。”樂母說道。

“父親擔心我別有所圖。”樂父開口。

“那肯定是啊,樂氏這麼大家業,誰進樂府沒有所圖?當初父親就我一個女兒,他肯定不會讓我嫁出去的,可他又得替我找一個靠得住的,正好你來了,我現在想想,這也實在是太巧合了。”樂母眼底有疑問之光。

樂父言道:“娘子,這麼多年了,時間還不能證明一切嗎?天下輕衣雖說誘惑力極大,可也不及我家娘子的魅力大啊。再說了,我若是真有所圖,又怎麼會在薇兒出嫁的時候將輕衣侯令交與她之手呢,我答應過父親的事情,我可是每一樣都做到了哦。”

“虧你還有臉說,你可是那時薇兒還這麼小,把繼承令交給她,也不怕她有危險。”樂母瞪了他一眼。

“我隻是遵從父親臨死之前的遺言而已,我若是不遵從的話,你肯定會生氣,我最怕你哭了,我可知當初就是因為你哭著說要跟我在一起,我才跟你在一起的。”樂父說道。

樂母臉色一黑:“就你這意思,還是我哭著賴上你了不成?”

“你別這樣,我最是怕你這樣了,你一哭,我就覺得我好像做了特對不起你的事情,然後就想補償你。”樂父言道,拉著她往屋內走:“走吧,我回房再慢慢補償你。”

“你這個沒正經的,老娘才不是這個意思,老娘這是在質問你呢,你不要轉移話題啊,哎,你別拉我,你腦子裏到底都在想些什麼啊,總是這麼些肮髒的思想,你說你可惡不可惡?”樂母急急的吼著,聲音漸漸有些無可奈何。

天色漸漸的熱了起來,炎炎夏日的氣息濃烈,樂采薇扶著馬車,臉色蒼白,雖說她已經服了防孕吐的藥丸可還是止不住的難受,馬車這一路行駛得很慢,本來到京城隻需要二十天的路程,可宗政述怕她勞累受不住,硬生生的走了一個多月,這好不容易走到京城腳下了,宗政述見樂采薇那般虛弱的模樣,實在是不忍,便讓馬車駛到最近的客棧先休息。

樂采薇看了他一眼,無力的擺了擺手,“別啊,還是先回府吧。”

“京城的情形應該還不太安定,等元寶處理了再說。”宗政述說道,是一點兒也不心急回府,反正都出來這麼久了,軍中的事務也交給了親信管理,就算他以後當個閑散的侯爺也沒關係。

“那你不去幫忙嗎?”樂采薇說道。

“不必。”如果元寶連這一點兒小麻煩都處理不好的話,那就沒資格坐上那個位置。

樂采薇趴在宗政述的懷裏,“毛毛,我實在是太難受了,要不你別管我,你趕緊進宮裏去看看元寶如何吧。”

“薇薇,乖,不要操心那些事。”宗政述的目光溫和,完全一副毫不擔心的模樣。

樂采薇一直都挺相信他的判斷的,當然她也相信元寶的能力,她之所以擔心,也不過是因為對元寶的愛護之心,沒有親眼見到元寶,總還是有些擔憂的。

城外的客棧沒什麼人,倒也安靜,雖說城內風聲鶴唳的,但此時這裏卻平靜異常,樂采薇喝了些粥,剛剛躺下,迷迷糊糊之間聽到宗政述好像在說等他回來,然後便睡著了。

宗政述看著樂采薇的睡顏,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對身邊的暗衛言道:“好好護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