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
醫生檢查完對家屬說:“沒事了,就是有點血壓高,平時飲食方麵還是要多注意,多以清淡為主。”
“謝謝醫生,麻煩了!”於茸把醫生送出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是於茸的父親,早上多吃了幾口紅燒肉,沒一會就不舒服送醫院了。
“爸,說過多少次,忌口忌口,您說您怎麼就是不聽呢?這最後難受的還是你自己!”於茸無奈。
“這不是沒事了嘛!整天叨叨叨,孟馭還在這兒呢,人家看笑話,小心嫁不出去了?”於茸爸爸麵上樂嗬嗬的,心裏對孟馭是有怨懟的,折騰自己女兒這麼些年,態度不明不朗算什麼?也就茸茸一根筋,要不是公司還有利可圖,他早就翻臉了。
“爸……說什麼呢~~”於茸今年也有三十了,可在孟馭麵前還是有些小女人的嬌羞狀,她把餘光瞥向孟馭。
孟馭神色如常。
“於叔,既然沒事了,那我就先回公司了,您多注意身體。”說完,又對於茸說:“你留下來陪於叔吧,剩下的工作小劉完成就好了。”
說完不待挽留就出了病房。
這兩年於茸作為顧問經理待在孟馭的公司。
今天早上她來他辦公室找他,說是有個文件出了點問題,讓他看看,中途就接到家裏打來的電話說她爸爸不舒服,於茸著急讓孟馭陪著回家看看,最後就一起來了醫院。
其實經過了這幾年,他對於茸早就沒了那份心思,也知道於茸待在公司是還想跟他複合,可過去了就是過去了。當初為什麼會取消婚禮?也是因為可有可無吧!於茸在他麵前一向逆來順受,剛開始的時候覺得兩人在一起還不錯,他需要一個賢良淑德的妻子,她剛好合適。兩家也都極力促成著,就那麼相處了。
時間久了,這種感覺說不出來討厭,但也不怎麼喜歡。
後來因為家裏的事,調查到父親喜歡的那個女人還有個女兒。
他在學校第一次見到蘇養,蘇養穿著白裙子在梧桐樹下一副等人的模樣。恬靜而青春!孟馭多年以後想起初見她的樣子,才分辨出來當時心亂跳過的感覺叫做心動。他想起家裏的硝煙彌漫,就想法子同她領了證。
最後和於茸的婚禮未及公布就退掉了,也沒提真實原因。
於茸出了國,他把蘇養接到了他的住處。
他並不是報複蘇養的母親,理智來說是父親一廂情願,他要膈應的是他的父親!
蘇養什麼都不知道,雖然無辜,他能做的也隻是等她畢業以後完整的放她自由。
其實他心裏也膈應,住在一起後,很少時間會待在那個家。
什麼時候變了的?後來怎麼就惦記了?
說不來具體,大約就是兩年前的那一夜吧……
於茸和蘇養的區別是什麼?他不知道,總之就是不一樣。
最近孟馭時不時會想見她,尤其經過前幾個月那一次,越發想了,腦子裏想,身體……也想……
……
他搖了搖頭,什麼時候自己像個毛頭小子一樣還思起春了?
剛自嘲完,就看到被思的人出現在視線中。
蘇養一個人在掛號處排著隊。
病了?孟馭的眉心已經不自知地蹙成了一團。
蘇養是去繳費的,繳完費就上了二樓,孟馭後麵跟著,就看見她進了一個病房。
婦產科三個大字浩浩蕩蕩地掛在孟馭的頭頂。
這一刻他說不出來什麼心情!鬱悶?煩躁?氣結?
五味雜陳……
他甚至感受到了一絲狼狽。
靠在牆邊,取了根煙準備吸,想想這是醫院又放回去了。
蘇養進去之後一直沒出來,他不知道自己在婦產科的門口站了多久。
有幾個小護士來來回回注意了他好幾次。
麵容羞澀,一臉花癡,互相推搡。
然後孟馭就離開了。
蘇養進了病房,陳述靠躺在病床上,桌子上的病曆單最下麵寫的是“早孕反應強烈,停經43天,超聲檢查可見宮內大小約1.8eraX1.0era的孕囊,囊內探及胚芽回聲,心管搏動,患者要求終止妊娠。”
患者要終止妊娠。
蘇養問她:“有想吃什麼嗎?”
“不想吃,天天惡心的我都要廢了,癢癢,我好累的呀!”陳述講話有點鼻音,醫生說她小感冒,暫時不能做手術,要等感冒好了才能做。
“你說我該說你什麼好?”
“我都這樣了,你除了心疼我還能幹嘛呀……”陳述撅著嘴。
“還貧,怎麼回事?說吧,誰的?”
陳述漫不經心地說:“一個跑江湖的。”
“意大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