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聲淅瀝瀝叫囂著,在夏季是難得一見的清涼。
她聽聞孟馭那句“我從未和其他女人做過”,內心是形容不出的波瀾壯闊,孟馭今年三十有幾,以他氣宇非凡,儀表堂堂的模樣,竟能清心寡欲那麼多年?……四年多前,她是第一次,他也是?
她臉頰上赫然間不由自主地多了抹緋紅,羞赧不已,岔開話題道:“嗯……那個,我還不知道什麼時間才能複職,最近大約都要無所事事了!”
“……”
這是他們之間這麼久以來唯一一次促膝而談,再沒有別的更進一步的事情發生,孟馭隻吻了吻她的頭發,後來便和著大雨就離開了。
頭一次的,她看著他偉岸的背影有了濃墨一般的戀戀不舍,以前她總以為他們之間這樣就很好,這樣就已經很好了,然而,她從不問他要去哪裏,什麼時候來,他也從未管顧過她是否想要知道他即將要去哪裏,又什麼時候會來……
怎麼會沒有失落?
其實,這樣子並沒有很好。
停職的第二天,蘇養起很早,去看了陳述,之前她說她已經決心要去找那個小警……哦,大警察了,後來也沒大聯係,不知道怎麼樣了。
她給陳述打電話,響了很久也沒有人接聽,於是又打給照看她的阿姨。
敲開門阿姨挽著袖子躡手躡腳的讓她進來,說是陳述和孩子還在睡著,她說沒關係,就坐在客廳裏閑等著了,阿姨去了衛生間接著洗衣服。
陳述生了個男孩,她給起名字叫衛廷鈺,隨其父姓。
她從意大利回來已經快一年了,她說過那個男人叫衛珣,可縱使孩子已經滿月,蘇養仍舊不能理解,守著千千萬萬的未知,義無反顧的去捂熱一段對方都不知道的念想,不是很傻?
所以說,一個人再去感同身受,最終也是帶著自己的主觀思維去判斷事物的,蘇養理解她,卻不能認同她這樣的做法。
臨近中午的時候陳述醒了,整個人慵懶的模樣已叫蘇養不能同她往日多做比擬,她哈欠連天,“什麼時候來的?也不叫醒我!”
“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多等你一會不礙事,孩子呢?還睡著?”
“是啊!我現在才算是知道養活一個孩子有多不容易了,把屎把尿不說,晚上根本睡不好,癢癢,我都要累死了。”陳述說完又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陳述的爸爸到現在還隻以為她在意大利逍遙快活,多次催促她回國,她推諉不及,應承了最近就回去。
可丟個才出生沒多久的孩子一人給阿姨看管委實又不放心,顯然她以前把單親媽媽想象的過於簡單了。
陳述手裏搖了搖沙發上給寶寶買的玩具小汽車,“前幾天我一個人去他任職的警局附近望了望,你不知道有多戒律森嚴,想悄悄尋一尋他的影子,根本就是癡心妄想!那些美麗的邂逅,不期而遇的擦肩都她娘的是騙人的,我終於知道我不主動聯係他,這輩子妄想再見他一麵都是不可能的了。”
蘇養歎息,“你明知他是做什麼的,還要一顆心把自己綁死,小述,你真的有想清楚嗎?緝毒警不比一般的警察,給不了你朝晨晚夕的陪伴,甚至都不能隨時保證自身的安全!”
陳述陡然一笑,帶著無盡的蒼涼,好像有種讀不出的思緒淌了一臉,自顧地說道,“哈……你說他要是知道自己突然有了個兒子,是開心呢還是拒絕呢?他要是不認,你幫我一起揍死他好不好?”
蘇養知道她這麼說就是回不了頭了,友誼再深厚,也隔著一個愛人的距離你是幹預不了的。
蘇養唇角向上一掀,“好!”
江北路聯係她是兩天之後,她坐以待斃的這幾天,江北路幫她查清了原片失蹤的來龍去脈,公司檢閱會議的前一天,她的硬盤被人拿走了,文件替換成了改過之後的惡俗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