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六月天,許子陵竟然感到莫名的一陣寒冷。
抬頭看了看烏雲密布的太極宮上方,頗有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不過現在還不知道李世民的態度,自己定不能自己亂了陣腳。
其實李世民主觀上的意思他是不怕的,但是自從近日各地內衛所相繼出事的事件之後,想必羽龍內衛早已經將這些情報早他一步告知了李世民。
也就是說其實李世民心裏麵早已經開始提防驍龍內衛,這次杭州大規模爆發的衝突無異於是兩大內衛較量的觸發點。
但是偏偏他許子陵還不知道人家羽龍內衛早已經開始對自己下手了,這是一場十分不公平的暗鬥,許子陵處在絕對的劣勢。
天上終於滴滴答答的下起了雨,許子陵被這猛然來的急雨打醒了,思緒又被拉回到了當下,帶著沉重的步子朝兩儀殿走去。
大殿內落針可聞,異常安靜,許子陵在內宦的指引下來到了殿內,空落落的大殿內隻有李世民一人,臉色鐵青,仿佛在努力的憋著一腔怒氣,隻等待人來發泄。
許子陵從未感覺李世民會有這樣的一麵,這次的感覺和以往不同,以往李世民即便在生氣,但是許子陵都能感覺到是有條件可講,隻要說好條件,李世民定會化解心中怒氣。
但是這一次他沒有一點點把握,看著李世民冷冰冰的臉,許子陵額頭上後背上全都沾滿了冷汗。
或許是被盛世下的李世民蒙蔽,讓許子陵已經忘記了這個坐在龍椅上的中年男人,曾經在玄武門那麼狠辣的揮舞戰刀斬殺了自己的兄弟,兄弟的子嗣!
他慌忙跪下,一顆頭僅僅的抵在幹淨的地板上,仿佛從地板的倒映上也可以看到自己那因為害怕而猙獰的臉麵。
雖然許子陵沒有抬頭,但是他可以清楚的知道有一雙眼睛正在死死的盯著自己,氣氛隱隱讓人窒息,十分的難受。
“一個衛所的設立,朕本想培養屬於自己的一匹死士,但是朕考量錯了,人心是會變的,原本一顆種子,此刻已經漸漸的成為了一顆參天大樹,大到了當初種下這顆種子的人都不能控製了,朕很是擔憂!”李世民不帶一絲感情,繼續說道:“樹大了,枝節就多,但是隻要不影響整體的林子,朕是不會在乎的,但是樹就是樹,若是妄想朝著花瓣伸手,那麼這顆樹,朕絕不會容許繼續發展下去!”
說道最後,李世民的聲音已經變成了咆哮。
“好你個許子陵,你和我說說內衛設立是來做什麼的?一日兩日犯上作亂,還說什麼一切由你許子陵擔保,你把自己當成什麼?朕的江山是不是也要給你?”李世民咆哮的吼道。
許子陵臉上冷汗刷刷直流,他第一次有如此深深的危機感。
李世民吼完之後,便將一摞奏折甩到了許子陵的麵前,奏折七零八落的散落在他的麵前,許子陵用餘光瞄了一眼,他確定這奏折的數量十分之多,但就眼光可以掃到的範圍,便滿滿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