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宅子裏,打開房間的那一刻何言衡就發現了不對勁,打開燈一看,房裏的沙發、枕頭、被子等,都被撕了個稀巴爛。

罪魁禍首趴在淩亂的床上,兩隻眼睛無力地看著何言衡。

何言衡繃緊了臉,想罵又不能罵,是他一個月不回家先的,有錯在先。lucifer隻有剛到這裏的時候才把被子之類的抓破,看來這次真的生氣了。

看到何言衡靠近,菲爾抬起頭,瞄了他一眼,又趴下。

“lucifer。這幾天何河有沒有好好照顧你?嗯?”摸了摸大獅子的鬃毛。這才發現菲爾瘦得厲害。再仔細看看菲爾,這哪是對他愛答不理啊,分明是有氣無力。

估計是最後一點力氣都用來撕床單了。

菲爾生病了。宅子裏的人都起來,何河叫了獸醫。

菲爾奄了吧唧地趴在床上,除了何言衡逗它,它舔舔外,誰逗都是奄奄的。

獸醫50歲左右,笑起來很是慈祥友好,即使大半夜被人綁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也沒有生氣。

獸醫看過後,猶豫道:“我沒給過獅子看病,不過根據平時的習性,獅子應該是感冒了。先按照我開的藥單去開藥,不行再去獸醫院吧。”

“麻煩您了。何河,送獸醫回去。”何言衡示意何河送老獸醫回去,順便抓藥。他自己則是有一下沒一下地幫菲爾順毛。

“那個,小衡……也許可能,是我的錯。”何二少一向開朗,但是此時跟小媳婦似的扭捏。

何言衡回頭,麵無表情。但是就是讓人感覺到了壓力。

“是這樣的哈,最近都是lucifer陪我玩嘛,然後今天我帶lucifer出去玩,天熱,lucifer跑完直接淌進河裏了。可能這樣才感冒的。”部隊裏都沒什麼任務交給他的,他也不玩遊戲,每天除了跟lucifer玩還能幹嘛啊。

“菲爾。”何律師冷冷開口。

“啥?”何二少一臉懵逼。

何大少忍無可忍把蠢弟弟拖出去:“小衡意思是以後lucifer要改名叫菲爾了!”

等屋裏的人都走光了,紀淮才走到床邊,撫摸著菲爾的毛發,得到菲爾的蹭蹭:“怪可憐的,你跟我都忽視菲爾了。”這段時間菲爾肯定都吃不好,看給瘦得。

“以後不會了。”菲爾陪伴了他那麼多年,對於何言衡來說,菲爾是像親人一樣的存在。

紀淮看到大獅子眯上了眼睛,靠近何言衡,壓低聲音:“你打算在這陪菲爾一晚?”

周圍亂七八糟的,根本不能睡人。還有,宅子裏雖然有很多房間,也有傭人每天做清潔,但是畢竟沒怎麼住過人,何言衡還有輕微強迫症,肯定覺得髒。

“要不你跟大哥或者二哥住一晚?”

“要不我跟你睡?”

兩人同時開口,然後又同時沉默。

良久,紀淮才問:“何言衡,你確定?”

何言衡手下動作一頓,才帶了點笑意:“確定。”看來菲爾真的是他的福星,每次都能把他和小園丁的距離拉近。

喂菲爾吃了何河抓回來的藥,何言衡洗澡後就朝小園丁的小房間走去。不知怎的,他居然有一絲絲的緊張。明明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了。

房門前,穿著睡袍的何律師手剛伸向門把,又縮了回來,如此幾個來回,終於下定決心進去。敲了下門,得到紀淮的同意才開門進去。

小園丁正靠在床頭拿著本《刑法》看,床的另一邊空著,好似那本來就該是他的位置般。於是何言衡躺了上去,歪頭看小園丁。

“紀淮,不用你做園丁的活了,給我當律師事務所的助理吧?”

紀淮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那沈助理怎麼辦?”能跟在何言衡身邊學點關於法律的知識也好,但是前提是不損害別人的利益。

何言衡一聽這話就知道紀淮沒有拒絕的意思,當下笑道:“誰規定我不能有兩個助理?”看來小園丁還不知道他另一個身份。

“可以。具體情況明天再討論吧。”紀淮放下書,抽了一半空調被,隻留了個後腦勺給何律師。

何律師盯著紀淮的後腦勺想,到底要不要跟他說他喜歡他呢,萬一說了,連朋友都沒得做怎麼辦?

也許是床上有何律師喜歡的味道,想著想著,何律師的意識開始模糊,直到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