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一下亂作一團。孫婆婆急忙護住石燕,唯恐她再衝撞差頭。白薇也急忙喊住白薇,怕她的肩膀再受傷。
差頭晃了晃跨在腰間的刀,眼睛掃了掃眾人,道:“好大膽子,我們是縣衙的差使,奉命來抓人的,你敢阻攔,要不要命了!”
“差爺,會不會是抓錯人了?”白薇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扭頭衝差頭問道。
“你不姓白?”
“我……是姓白。”
“你是醫者?”
“是……”
那差頭冷哼一聲道:“那就沒錯!”
“差使大人,我到底什麼時候詆毀國教了!”她連國教都沒搞清楚呢。
押著白薇的一個差使說道:“你給吳大看病用了仙藥,這也就罷了,可你說了道醫是醫者,這話就犯了法,醫者雖是看病救人,但不過是百藝之首,怎敢和仙人相提並論,當今聖上信奉道教為國教,咱們東洲的王爺也自稱是道中之人,我告訴你,現在已經有道士舉報你了,縣老爺發令,將你立刻抓入大牢聽審!”
白薇想起自己當時確實說了一句:道醫是醫,腦袋一下懵了,手足無措起來,這被抓了還不知道是個什麼罪呢,想起電視上的什麼古代幾大酷刑,心裏一哆嗦,本能地掙紮起來,許是那兩個差使沒有料想到,白薇居然一下掙脫了那兩個人的控製,轉身就要逃走。
就那一刹,差頭嗖地拔刀,冷光一閃,用刀抵住白薇的脖子,冷言道:“你這是要抗拒抓捕不成?”
白薇嚇得滿身汗,盯著脖子上架的刀,慢慢地搖搖頭。
那差頭眯著眼盯著白薇便說:“哼,敢在我麵前逃跑,不想要命了,告訴你差爺我號稱大刀劉,這一口快刀可是不長眼睛的!老張,給她帶上鐵索鏈!原本看你個小丫頭沒想給你戴的,居然還想跑!”
一個差使將背在左肩頭的鐵索鏈拿下來銬住白薇。這鐵索鏈兩頭是手銬,中間有半米長的鐵鏈子。
孫婆婆顫顫巍巍地說道:“差爺,這孩子……”
她還沒說完就被差頭打斷:“她要被我們押解到縣衙大牢,為了警告百姓,到時候會公開宣判,你們過幾日去看鎮上的公告就行。”
村民們聽到後各個唏噓。石燕早就哭得跟個淚人一樣了。隻孫婆婆急忙衝白薇喊了一句:“白薇別怕啊,等你張伯回來,我讓他去縣裏!”
白薇被幾人押著上了路,她用雙手將手銬將的鐵鏈子捧在懷裏。手銬上鐵鏽斑斑,她仔細不讓它磨破手腕,免得得個什麼破傷風,路上老老實實地,再不敢有其他動作。爬過一座山,到了戚年鎮前麵的官道上。見早有輛牛車等著,幾個差使押著白薇都上了車。
差頭上車後說道:“看你是小丫頭就讓你一同上車了,原來我們抓得犯人就讓他們跟著跑,老實點啊。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幾個人心想此時天色見黑,這個小丫頭爬個山就這麼慢騰騰的,如果讓她跟著車走,那還不知道要走多久才到縣衙呢。
四個人牛不停蹄地趕了一夜路,在第二日清晨到了江陵城。
江陵城的城門很窄,進去後,視野卻寬闊起來,寬闊而平整的主街,兩邊是高高低低的坊牆和一些小商鋪,此時還早,商鋪大部分都關著,街上冷冷清清的。
幾人一路到了位於主街盡頭的江陵縣縣衙,縣衙是三開門,中間大門的紅漆已經有些剝落,露出原來木頭的顏色。
他們進了西側供犯人進出的小門。一進門是一麵照壁,刻著一個“德”字。
過了照壁,有兩個差使在此等候,差頭向兩人報了白薇的姓名,被抓的時間地點,還有罪名。
白薇見照壁背麵畫有一個怪獸,頭上長著角,身上有鱗片,兩眼盯著前方海平麵升起的旭日,長著大嘴,似要吞日。
這兩人一上來就按住白薇的頭,叫道:“低頭!”
白薇這之後隻能看見腳下的青石甬道,走了好久,那兩人才鬆了手。她抬頭,看一座矮矮的石房子,上寫著“死牢”兩個字,腿立即就軟了。
難道自己就這樣的身死異鄉!!
那兩人隻推著她走到門口,白薇覺得自己的每一步都像是在走向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