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不說說過要看看我的心髒裏麵是什麼,你現在看見了嗎?該死的他裏麵全是你是不是?”趙聖南像是隱忍這什麼,咬得很費勁的說完上麵的那些話,暈了過去。
“醫生,醫生…”韓靜好慌忙的扶住要倒下去的趙聖南,喊著醫生。
看著趙聖南這樣虛弱的倒下去,韓靜好的那片天也跟著到了下去。醫生和護士匆忙的趕來了,心電監護儀很快地就貼在趙聖南的身上,他的體征也顯示了出來。
“他不是恢複的很好麼?怎麼忽然暈倒了?”主治醫生問。
“我們吵了兩句話。”韓靜好特別不好意思的說。
“你明明知道他心髒受傷,不能激動,為什麼還激怒他?你不想你老公活了嗎?”主治醫生嚴肅的批評了韓靜好。
韓靜好本來要反駁,可是張了張嘴,還是閉住了。
“張護士,你去給魯大夫打電話,他是這方麵的專家,現在的情況很危急。”主治醫生對著一個美女護士說。
護士正要走,他又說:“給魯醫生說,病人現在心房率178,P波倒置,P波不能下傳心室,初步考慮房性心動過速。”
魯淩飛進來後,看了韓靜好一眼,韓靜好打了一個哆嗦,韓靜好想,魯淩飛此時要是不是急著救人,那眼神一定可以殺死她。
魯淩飛很快地給趙聖南做了檢查,眼睛看著韓靜好,能把韓靜好的身體挖一個洞,說:“要是是房性心動過速就好了,至少沒有那麼難治療,我們可以用洋地黃類藥物,可是此時我看著不像是房性心動過速。”
“那是什麼?”主治醫生急忙問,為自己的錯誤診斷很羞愧。
“我考慮房顫,現在馬上先用華法林抗凝治療,房顫患者發生栓塞的發生率極高。房顫也容易發生心律失常,用胺碘酮抗心律失常,他的比較嚴重,暫時用藥物控製,馬上進行外科迷宮手術。”魯淩飛死死的盯著韓靜好說。
韓靜好剛要退出病房,魯淩飛說:“你不是學醫的嗎?來跟著我觀摩外科迷宮手術吧。讓你看看,你心愛的人躺在手術台上,一刀一刀被割。”
韓靜好聽見這句話,身體僵硬,可是她知道,平時魯淩飛看著玩世不恭,她此時必然地跟著進手術室,不然魯淩飛哪怕是綁她也要綁她到手術台上。
趙聖南在手術台上被打了麻醉藥,整個人像是死人一樣,魯淩飛主刀,旁邊的助手不停地寄著各種手術器械,然後用那些器械劃在趙聖南的身上,韓靜好卻覺得那不是劃在趙聖南身上,那是劃在她的身上,一刀一刀,一下一下…
手術做了將近九個小時,韓靜好跟著做完手術後筋疲力盡,她慢慢的往出走,魯淩飛叫住了她。
“一起吃個飯吧。”魯淩飛說。
“可不可以不要今天去吃飯,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韓靜好說完,不等魯淩飛是否同意,徑直走了出去。
韓靜好其實不知道她應該去哪裏,她胡亂的走著。
“小韓,你怎麼在這裏?”帶教老師沈清磊問。
“一個朋友心髒上有一些問題,過來住院。”韓靜好裝作沒什麼一樣說,可是眼睛裏麵的疲憊出賣了她。
“要不要我幫忙?”沈清磊說。
“不用,給他看病的是魯大夫,心髒方麵的專家。”韓靜好強打起精神。
“老師,我想回去了,就不和你多說了。”韓靜好不想繼續說任何一句話。
“要不要我送你?”沈清磊不放心她,現在韓靜好看起來像是脆弱的布娃娃。
“不用送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老師再見。”韓靜好禮貌的說。
轉身,眼淚流了下來。
趙聖南,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受傷,魯淩飛用那樣的眼神看我,他哪怕罵我,我不怪他,隻怪我自己那樣傷害了你。
韓靜好跌跌撞撞的回到心外科,走到病房,就看見蔣慎行長身玉立的站在窗子邊上,抽著煙。憂傷而孤寂。
“你也是責備我沒有照顧好他的嗎?”韓靜好說,因為剛才的哭泣,鼻音很重。
蔣慎行慢慢的轉過來說:“你累嗎?”
韓靜好整個人都愣了。
這些日子所有人都在埋怨她,都在用氣憤的眼神看韓靜好,隻有蔣慎行問她“你累嗎”,這三個字讓韓靜好本來已經控製住的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
“累了就休息吧。”蔣慎行的聲調和往常沒有什麼分別,可是今日的蔣慎行讓韓靜好覺得感動,她雖然知道她錯了,可是,她也很難過不是嗎?
“謝謝你,真的。”韓靜好真誠的說。
“那再見。”蔣慎行說完,走了出去。
聽說聖南又一次暈倒時他趕了過來,沒有看見韓靜好在手術室外麵等,他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知道為什麼,那時的他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她可好,她是不是會很難受,所以忍不住在病房裏等她,隻想見她一麵,看她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