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夏天,一切都沒有什麼不同,隻是除了少了一個談得來的朋友,有點孤獨而已。
再次見到夏天,是在電視上,那是安木怎麼都沒想到的。夏天參加了國際咖啡師聯盟舉行的咖啡調試比賽,那一場是決賽,他的對手是個國際知名的咖啡師,可是最終還是輸給了夏天,安木才覺得原來夏天很厲害,而她似乎沒有了解過他,她一直以為他是一個溫和的鄰家男生。不過她還是很開心,因為她在了解他的世界,不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外人,而是可以給他安慰和建議的朋友。她卻不知道夏天並不希望她知道太多,他的世界太複雜,不適合她生存,不論是作為朋友還是其他,她該是自由自在的飛鳥,不需要被任何東西牽絆,他們隻適合當個陌生人。
夏天出現了卻沒有來找她,安木想或許他沒有把自己當朋友,也或許是其他原因,猜來猜去,都不及親眼見過夏天,他給出了自己的解釋。
咖啡屋。那天安木像往常一樣放學之後來到咖啡屋,咖啡屋很安靜,夕陽的餘暉鋪灑在地麵,淡淡的昏黃色暈開,很溫馨,讓人緊張了一天的心情不自覺放鬆下來。
夏天還在原來的位置坐著,他安靜地低頭寫寫畫畫,手中的筆不停,額前的劉海垂下,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安木甚至忘記走過去和他打招呼。
好長時間之後,夏天停了下來,放下筆,端起咖啡用勺子攪動著,然後看見了安木。他對她招手,聲音還是那麼溫柔,“安木,過來。”
安木走過去,坐在他對麵,“你怎麼來了?我還以為你消失了。”
夏天將麵前的紙張遞過去,安木將信將疑地接過來,紙上畫的是她在忙碌工作的樣子,畫麵很柔和。
“給我的?”
“恩,”夏天點頭,嘴角還是一如既往的笑容。“我來和你告別,安木。”
“你要回去了?”
“不是我要,而是他們快要找來了,我不得不回去。”
……之後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安木沒有辦法,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她不是上帝,也決定不了別人的人生,她能做的隻有抗拒和改變自己的未來,其他的恕她無能為力,這一切隻能如此了。
安木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對麵的咖啡也早已涼透,座位上也沒有了溫度,夏天離開很久了,安木還記得一個長得人高馬大的男子走了進來,戴著墨鏡,就像電視裏放的那樣,有錢人家的保鏢,他恭敬地鞠躬,態度很好,“少爺,老夫人請您回去。”
“恩。”然後夏天起身,走過安木身邊時,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木,我很羨慕你,你是真正的自由,而我隻是自欺欺人,我希望你能將我那一份好好的活下去。”
之後夏天就真的沒有回來了,不久安木接到消息,夏家將在一個月舉行家主接任儀式,安木才醒悟過來,夏天是真的不會再回來了,他的人生有太多無奈,不像安木舍棄了安家,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他不能,或許說是夏家不允許,所以除非他死否則他一生都會被夏家的牢籠囚禁。
一個月後。夏家。夏天坐在更衣室的長椅上,身體挺得筆直,眼神飄離,不知道神思飛遊在哪個九霄雲外了,看著鏡子裏穿著西裝的自己,有一瞬間的陌生,他在質疑,這真的是自己嗎?自己真的就甘心這樣放棄了嗎?
“扣扣扣。”夏旭開門進來,斜靠在鏡子旁,嘴角上揚,“哥,你穿西裝真帥。”
“是嘛。”夏天笑得勉強,這麼美好的一麵卻是要去做一件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也不是為了自己想見的人穿的,就像灰姑娘穿上水晶鞋卻沒有見到王子那樣失望,那麼再美的禮服也會失去它原本的美麗的含義,也就失去了熠熠的光芒。
“哥,以前我很羨慕你,就算是付出了代價,你也追求過你要的自由,而我們恐怕一輩子就隻能這樣在夏家呆著了。”夏旭攤開手。
“可是一旦嚐試過就不想放手,這樣才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