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或許我們可以合作。”裴晟宇深邃的眸中閃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光。
“合作?”
“對!”他點頭,“我知道你想要農場,可你覺得光靠強大就可以奪回農場嗎?你再強大還能比君少更強大?”
“什麼意思?”
“你再紅能紅過當初寧馨兒嗎?”他反問,然後笑道,“可寧馨兒為了能進君家,卻連自己的事業都放棄了。你覺得是她笨嗎?不,恰恰是她聰明,她很清楚即便是十個寧馨兒,也比不少一個君夫人的頭銜來得更有價值。”
“我還是不明白。”
“不,你不是不明白,”裴晟宇笑笑,“小藜,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你要知道,奪回農場並不是單靠你一己之力便能做到的。你的學會利用。”
“利用?”
“對。”裴晟宇點頭,眼眸深邃如煙波浩渺的海洋,“或許,你可以讓君少親自將農場拱手相讓。”
“他會麼?”蘇藜卻隻是冷笑一聲,“若君知遠是這麼好說話的人,四年前我也不必……”說到這她突然停了停,想起四年前,那些悲傷的記憶又如洪流一般源源不斷地向她湧來。
那時若不是秦臻,恐怕她也早就沒在這個世上了吧!
她是在離開這裏第三天的時候聯係秦臻的,可那時君知遠盯秦臻盯得緊,她不敢離開瑞城去找蘇藜,隻能在電話裏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她。
她還記得,那時她的神經隨時都是緊繃的,她住在一個縣城的小旅店,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而秦臻就那樣一直陪著她,很多時候,她們的電話都是整夜不掛的。
可即使是這樣,大多數時候她還是保持著沉默,隻有秦臻一個人在滔滔不絕地找著話題。後來秦臻幹脆也不說話了,就那樣陪著她,兩人都保持著沉默,聽著對方的呼吸聲在電話另一頭此起彼伏。
再後來,秦臻說服了她,並且托各方關係幫她辦了出國的護照和簽證,然後她便去了瑞士。
秦臻在電話裏隻提到過西銘一次,她說:“小藜,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憐,連我看著都難受,要不還是告訴他吧!”
隔著大洋彼岸的千山萬水,秦臻的聲音就那樣從話筒裏傳出來,蘇藜突然就想哭。可她終究是沒能哭出來,那時她才終於明白,哭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小藜……”秦臻猶豫著叫她的名字。
可她隻是吸了吸鼻子,“別告訴他,我求你了。”
那時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回來了,所以她隻希望西銘可以忘了她,他該有屬於自己的生活,而那樣的生活裏是不該有她的。
自從那次後,他們便再也沒有提過關於西銘的一切。
至於君知遠,以及那些與他有關的一切,秦臻都盡量避免著在她麵前提及。
可如今她終於下定決心回國來,秦臻卻又離開了。
她不得不承認,在這一點上她們是很像的。縱使秦臻外表看起來有多堅強,可她心裏卻比誰有脆弱。
四年前她傷心欲絕,所以想盡千方百計想要逃離。而一年前,秦臻也因為類似的狀況,毅然地逃離了這裏。
麵對太痛苦,所以最終她們都選擇了逃離。
但她相信,秦臻一定會回來的。因為這裏有她放不下的東西。正如她,無論如何農場都是爸爸留在的唯一產業,所以她想奪回來。
至於秦臻,蘇藜知道,她依舊是放不下那個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