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他臉上難掩嘲諷之色,“小藜,我越來越難想象,像你這種人這些年都是怎麼活下來的。”
“你管我。”她丟過去一記白眼,認真地吃著自己的冰淇淋。菜都在君知遠手中,蘇藜承認,她就是故意的。
有些東西是她奢望不到的,可她又不甘心,所以總喜歡編個幻境來騙騙自己。這樣總好過離開的時候什麼也沒有的好吧!
“小藜,你這樣真的好嗎?”他轉過頭趁她不備咬了口冰淇淋,“我這麼累,你是不是該分擔一點?”
“你不是不愛吃甜食嗎?”冰淇淋被人覬覦蘇藜自然不幹了,衝著他就大聲吼了起來,“再說、再說那裏我舔過。”
“就算你咬到嘴裏的我也能吃,你要不要試試?”眼波流轉間,他嘴角掛上了一絲曖昧不明的笑意。
“流氓!”她白眼,臉卻有些微微的發紅。
“你敢說我流氓?”他將所有的東西都換到一隻手上,騰出另一隻手握住她的腰,“你信不信我還能更流氓?”
她立馬掙脫他的魔掌,訓斥道:“好好提你的菜,自己分內工作不知道好好做,調戲我這種貌美如花的姑娘倒是一套一套的。”
“貌美如花?”他頓時沒忍住笑出了聲,“這種話虧你也好意思說出來,什麼花?狗尾巴花嗎?”
“你才狗尾巴花,你狗尾巴草。”她立馬不爽了,回過頭去狠瞪他一眼。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這個男人真的很好看,合體的白襯衫,線條筆直的西褲,再配上一張精致無暇的臉。
他們很快又回到蘇藜的住所。
她找了張圍裙遞給他,他張開雙臂,“給我係上。”
“又不是沒手,幹嘛總是麻煩別人呀!”她沒好氣地瞪他,但還是俯身開始給他係圍裙。
他低頭在她的秀發上輕輕聞了聞,淡淡茉莉香,他開口:“小藜,你這算是故意勾引嗎?”
“哪裏有!”她立馬抬起頭來,“明明是你讓我給你係圍裙的,現在又……”
“我指的是你身上的味道。”他的笑裏有大敵當前的運籌帷幄,然後又低頭,在她額上落下輕輕一吻,“你知道我喜歡這樣的味道,不是嗎?”
“隻是……習慣了。”她的聲音小了下去。
六年,這個習慣確實有些年歲了。
那時她全身都是棱角,她第一次惹他生氣,那次他足足一個月沒有找過她。所以她急了,農場還在哥哥手裏,而她要奪回來就必須要依靠他。
所以她不得不委曲求全,那幾天她將他所有的喜好都研究了個透徹,然後又跑到他公司樓下等他。
她還記得那日太陽很大,為了不錯過他的身影,她足足在烈日下曝曬了三個多小時。
後來他們總算又和好了,那夜躺在他懷裏,她問他:“我做了這麼多你喜歡的事,到底哪個才是你跟我和好的原因呢?”
他的手指撫過她的發梢,淡淡吐出兩個字:“味道。”
後來她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味道沒有變過。
連她自己也有些不明白到底是為了什麼,離開的這四年,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和他和過去一刀兩斷。可唯獨這味道,她從來就沒有變過。
四年,她明明有很多時間和機會的,但她都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