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知遠是在第二天趕來的。
蘇藜沒想到他會來,林若音說白了也不過是他的玩*物罷了,膩了也就踢開。他又怎麼會這麼大費周章特意跑來一趟呢?
但他還是來了。
他進客廳的時候,蘇藜正在給陽台上的蝴蝶蘭澆水。
那蘭花是林伯特別喜歡的,平時也照顧得十分仔細,所以蘇藜連澆水都特別認真,不敢有絲毫怠慢。
等澆完水一回頭,她就看到君知遠。
他正朝她走來,步伐輕緩,就像不久以前,她在睡覺,他輕輕走進臥房那般。
那時他也是將她放在手心,那樣小心地嗬護著。
可現在,不過短短幾月,他身邊卻已經有了別的女人。
見她轉頭,君知遠的腳步頓了頓,然後問道:“若音呢?”
“受了欺負,在樓上賭氣呢!”蘇藜回答得不冷不熱,然後又問,“君少現在來是要替她討回公道嗎?”
“如果我說是來看你的呢?”
君知遠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這話讓您的若音小姐聽到了,我可又在劫難逃了。”蘇藜的心分明是動了動,但她最終卻隻是攥緊了拳頭。
“你今天怎麼沒去孤兒院幫忙?”他突然又轉了話題。
“您不在的時候,通常我也就不用過去。”
“你不想見我?”
“這話說得。”蘇藜笑,“該是您不想見我,所以我也隻是不想礙您的眼。”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他又問,然後接著道,“昨天恩城那邊打來電話,然然吵著要回來,我不想讓他知道什麼。”
“然然?”蘇藜笑,抬頭看著他,“說到底我隻是你孩子的母親,對嗎?”
“客觀上說,是這樣。”
“那以後,還有多少人會成為你孩子的母親呢?”明明知道這是使小性子的話,但她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他怔了怔,然後答:“如果你離開,或許會有很多人。”
她不是說愛他嗎?
他倒要看看,她會不會在乎。
“那祝你們幸福。”她眉梢眼角都是冷意,臉上卻笑得山好水好。
語罷,轉身向門外走去。
他插在褲兜裏的手動了動,但最終還是忍住。然後邁著腳步往樓上走去。
林若音挽著君知遠下來的時候,又已經笑得一派和諧了。
蘇藜別過頭,假裝沒看到,怎奈卻聽到林若音嬌媚的聲音:“那下午我就去叫工人把那菜園重新翻翻,種上花。知遠你喜歡什麼花,我讓他們種。”
“素冠荷鼎。”君知遠的眼神無意中掃過蘇藜。
可她卻隻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若無其事地喝著咖啡,連眼角都不曾動過一下。
他其實是不喜歡素冠荷鼎的,但她曾說過,她喜歡。
“素冠荷鼎?”顯然林若音並未聽過。
“蘭花的一種。”君知遠轉頭看了她一眼。
“哦。”林若音點頭,“不過,這裏應該沒有吧。”
轉眼間,她的眼神卻不經意掃過陽台上那盆蝴蝶蘭,立馬又興奮起來,“不過那兒倒是又盆蝴蝶蘭,下午我讓他們搬過去種上。”
“那是林伯的東西,誰也別想碰。”蘇藜突然站起身,態度堅決。
林若音放開君知遠,走到蘇藜跟前,仿佛揚眉吐氣般笑得燦爛:“我偏要動,你能怎麼辦?不僅這盆蘭,這裏所有屬於你的東西我都會動一動。包括那塊菜地,下午我就讓人全都種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