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宗柴榮(郭榮)(921年—959年),五代後周皇帝。於954年到959年在位,在位6年。邢州堯山柴家莊(今河北省邢台市隆堯縣)人,父名守禮,祖父柴翁是當地望族,柴榮年輕時曾隨賈人頡跌氏在江陵販茶,對社會積弊有所體驗。史載其“器貌英奇,善騎射,略通書史黃老,性沉重寡言”,他是周太祖郭威的養子,廟號世宗,諡號睿武孝文皇帝。
周世宗無論在政治、經濟、軍事上均有成就,建樹良多,為北宋統一全國奠定了基礎。
柴榮即位之初,在政治上,柴榮嚴禁貪汙瀆職官吏。在他繼位的顯德元年冬十月,左羽林大將軍孟漢卿因“厚取耗餘”(即在朝廷規定稅額之外多征賦稅)罪而予以賜死,對搜括民財的貪官汙吏震動很大。供奉官郝光庭昔在葉縣(今河南葉縣)巡檢任上,挾私泄憤,誣斷平民死罪而被棄市。這對那些殘害百姓濫殺無辜的惡吏以當頭棒喝。顯德四年(公元957年)前濠州(今安徽鳳陽)刺史齊藏珍亦因虐民害物之罪而遭棄市。柴榮懲治貪汙不僅雷厲風行,而且逐步深入,即使占有戚屬財產的人也在嚴懲之列。殿中丞馬從贇(音yūn)吞沒外孫女霍氏的財產,亦遭退贓免職的處分。
柴世宗對官吏的考核,不僅局限貪贓枉法方麵,那些利用職權、假公濟私以及違反政紀者亦應受罰。顯德二年(公元955年)左散騎常侍康澄、左司郎中史又玄、左驍衛大將軍元霸、右驍衛將軍林延禔(音tí)等人,奉命出使浙中,返歸之日,利用職權遊山玩水,耗費國家資財且逾期至朝廷覆命,分別受到貶官處分,這在封建時代官考核史上是絕無僅有的史例。
在經濟上,停廢敕額(朝廷給予寺名)外的寺院,嚴禁私度僧尼;又收購民間銅器佛像鑄錢,以增加國庫收入;同時招民開墾逃戶荒田,發展農業生產;頒《均田圖》,均定河南等地60州租賦,廢除曲阜孔氏的免稅特權。
在軍事上,賞罰分明,嚴明軍紀,又檢閱禁軍,裁汰老弱,選留精銳,又募天下壯士,選取優異。
周世宗柴榮僅僅為帝五年,卻內修國政,外克強敵,打下了日後宋朝統一的基礎,其軍事才能確有過人之處。行動果敢迅速,為人敢作敢為,且善於補過,從善如流,治軍嚴整,雖唐宗宋祖也不過爾爾。
柴榮在位僅五年半的時間,為鞏固後周政權和盡快結束分裂局麵統一全國,進行了六次戰爭,其中五次都是他掛帥親征,即與北漢的高平之戰,三次征南唐,一次北征契丹。柴榮的親征不是像有些皇帝的所謂親征隻是掛個名號,根本不敢親臨戰場,他不但在戰場指揮督陣,甚至衝鋒陷陣。在這方麵,隻有唐太宗能與他相比。
高平之戰是柴榮剛即位兩三個月,第一次率軍出征與來犯的北漢大軍在高平的一次決戰。在北漢大軍的攻擊下,後周右軍將領樊愛能、何徽怯陣先逃,右廂軍潰散,使柴榮陷於危急之中,第一次出征的柴榮麵臨著嚴峻的考驗。但他鎮定自若,自率親騎,臨陣督戰。《五代史補》卷五描述說:“世宗之征東也,駐驊於高平,劉崇兼契丹之眾來迎戰。時帥多持兩端,而王師不利,親軍帥樊愛能等各退衄。世宗赫怒,躍馬入陣,引五十人直衝崇之牙帳。崇方張樂飲酒,以示閑暇,及其奄至,莫不驚駭失次。”在危急關頭,柴榮不但沒有驚慌退縮,反而率領著五十名騎兵直衝北漢國主、元帥劉崇的牙帳,使正飲酒歌樂的劉崇大驚失色。這是何等的英雄氣概!
在征南唐時,柴榮同樣是在第一線指揮戰鬥。《資治通鑒》卷二百九十四中說他:“攻城對敵,矢石落其左右,人皆失色,而上略不動容。”在攻泗州城時,這天夜裏,柴榮“據月城樓,親冒矢石,率禁軍以攻其誠。”(《冊府元龜》卷一一八)。第二次征南唐,周軍大破南唐軍的紫金山軍寨,殺獲唐軍萬餘人,“餘眾沿淮東走,帝自趙步將騎數百循北岸追之,諸將以步騎循南岸追之,水軍自中流而下,唐軍戰溺死及降者四萬人,獲船艦糧仗以十萬數。晡時,帝馳至荊洪,距趙步二百餘裏。是夜,宿鎮淮軍,癸酉,從官始至”(《資治通鑒》卷二百九十三)。柴榮親自率數百騎沿著淮水北岸追擊逃跑的南唐軍兵達二百多裏,從早晨直到傍晚時分,晚上住在鎮淮軍,跟從他的一些文職官第二天才趕到這裏。在戰鬥中,周世宗柴榮親自率兵向敵軍攻擊的事情史書上有多處記載。在圍攻壽州的戰鬥中,《江南野錄》卷五中有一段精彩的描述,更突顯出柴榮的英雄本色。其中雲:“仁贍猿臂善射,發無不中。一日,世宗親臨城下,坐帷中,觀戰士攻城。仁贍自上城射之,矢去禦座數尺輒墜,左右驚愕,鹹諫請稍避之。世宗乃曰:‘一箭射殺一天子,天寧複有天子乎!’遂命左右進床,坐於墜箭之上。甫坐,矢複至,又遠數步而墜。仁贍知之,因捐弓投矢,謂左右曰:“斯乃天也,非吾不能中之。’”在圍攻壽州的戰鬥中,柴榮親臨壽州城下,坐在帷帳中觀戰,守壽州城的南唐將領劉仁贍以善射著稱,他在城上看到周世宗,便張弓搭箭向柴榮射去,那箭在離柴榮隻有幾尺的地方落下,柴榮身旁的侍從大為驚愕,都勸柴榮往後退遠一點,在這裏太危險了。柴榮坦然地說:“若一箭就能射殺一個天子,天下哪裏還能有天子?”他不僅不往後退,反而將座位往前移到落箭的地方,讓座位壓在落下的箭上。他剛坐下,劉仁贍的箭又射來,那箭又落在離他隻有幾尺的地方。劉仁贍一見此情,扔下弓箭,長歎一口氣說:“這是天意,並非我不善射啊!”可見周世宗的膽識。在北代契丹的途中,因水陸逐漸狹窄,無法通行大船,軍隊便棄船登陸。柴榮登陸後帶領一小部兵將向西前進,深入到契丹軍兵的後方,晚上就在野外宿營,跟隨柴榮的侍從警衛的士兵不到五百人,“從官皆恐懼,胡騎連群出其左右,不敢逼”(《資治通鑒》卷二九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