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江湖之大(1 / 2)

阮家祖母年近七旬,見是自己的孫子帶著黃氏和李笑意三人,便趕忙讓了他們進來。

原來阮郎從小便被寄養在那小村莊的遠親家裏,城中這宅子隻有祖母一人,阮郎偶爾得了祖母允許前來探望但並未提起自己與黃氏的事情,故而祖母並不知情。現下祖母了解了情況自然是責備阮郎一番,但事已至此也隻能無奈接受,為她們謀劃接下來的事宜。

阮郎是想如今鐵泥城他與黃氏都是待不下去的了,今晚來投靠祖母也是當做辭行,明日他就帶著黃氏離開,再不回來。

祖母聽他這麼一說,像是想起什麼,默默流下淚來。李笑意以為阮家祖母是舍不得阮郎,想想今日的事情自己也參和了,就好人做到底,幫忙勸慰祖母,“祖母婆婆勿多傷心,阮公子想必找到穩妥之地後會再來探望您的,到時候再帶著小曾孫,豈不更好嗎?”見阮家祖母望向自己,李笑意又接著道,“若是我們江湖中人則講一個瀟灑恣意,阮公子帶著黃娘子解脫了那吳家我看倒是極好的。”

祖母聽了李笑意的話先是沉默不語,複又在薑遠聲與李笑意之間來回看了幾眼,才慢慢道,“李姑娘有所不知,我這孫兒做的這事自然不是對的,但老太婆我並不是不能理解。我之所以落淚固然有不舍之情,隻是沒想到阮家已經遠離江湖,卻終究逃不過要再次漂泊。”

眾人聽這話都頗為不解,遠離江湖,再次漂泊是什麼意思?難道阮家還有什麼故事?

“祖母,您這是何意?”阮郎忍不住問,他就奇怪為什麼自己從小沒有父母,唯一的至親祖母卻不養他,反而將他送到村莊遠親那去。

祖母見阮郎求問,想到他就要帶著黃氏遠走漂泊,怕途中要是遇到昔日仇家,不知情報了家門會被仇人害去,又覺得李笑意和薑遠聲今日救了黃氏,應也是古道熱腸的江湖人,不會幹涉那舊事,頓了頓似是陷入回憶,才幽幽開口。“我阮家雖不是江湖名門,但也曾經顯赫一時,當年蛟龍盟的名頭誰人不知。我門善禦水,善水戰,隻要近水或入水相爭鮮有不敵。可就是那幫自詡為武林正道的卑鄙小人引我兒入山害他性命。”說到這裏阮家祖母忍不住氣憤用手狠狠地錘了下桌麵。

阮郎卻是有點愣住了,蛟龍盟是什麼?他的父母不是說被水淹死的怎麼會變成在山上被害了?小時候那親戚還一直對他說自己父母是因水禍去了讓他千萬不要近水玩耍,隻是他似乎自幼喜水,最後別的不會倒還是練了一身好水性。

那祖母又接著道,“我孫兒定是疑惑,如今祖母也不瞞你說,那村莊遠親其實並非我阮家親係,而是我托付他們養你的普通農家而已。你或許不知自己還有兩位兄長,當年你大兄十歲年紀,二兄七歲年紀都被那些陰險惡毒的小人殺盡。祖母當時帶著你藏了起來,可憐你剛滿周歲就失去了父母親。”阮家祖母此刻已經不能自已,涕淚交橫痛哭出聲。

眾人皆是震驚,就連薑遠聲這種對別人是非生死不大關心的人都在腦中挖出關於蛟龍盟的回憶。那還是他七八歲的時候,父母親有一次不知因何事爭論,當時母親說:那南疆白家隻是擅於使毒便被列為邪教,十年前連蛟龍盟都被趕盡殺絕,那些什麼武林正派也不過爾爾。

薑遠聲想母親當時說的可能就是此事,便聽著那阮公子又問,“我們與那些人到底是何冤仇以至於此?”

“你外祖南疆白家擅長製毒及解毒,當年那些自詡正派的武林人士追繳烈火神教時部分中了失心症,卻苦尋不到破解方法,便懷疑是中了奇毒,找到你外祖家求醫治。但那失心症分明不是中毒所致,你外祖也是無能為力。想不到此事卻被白家仇敵及部分忌憚白家的小人利用,加油添醋大肆宣揚,惡意指責白家與魔教勾結,是為邪教才如此枉顧人命。簡直懷璧其罪,豈有此理!當年凡為白家出聲之人皆受波及,更不說你母親就是白家嫡女,隻是想不到那些小人如此狠厲!武林老盟主念著你祖父是為救他而去,後來才保我一命。但那些人卻不肯放過你,祖母無奈隻能說你是遠親的孩子,將你寄養在村莊之中。”

至此,前因後果才總算明白,阮郎聽後自是氣憤難當想去報仇。但他二十多年來都未曾習武,雖然那寄養農家對他好生教養,但他也隻長成了個普通人,除了善水一樣其他都與當年的蛟龍盟人無半點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