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上人?階下囚(1 / 3)

不多時,蘇培盛帶著位年輕太醫匆匆趕來。胤禛皺了皺眉,說:“不是叫傳王院使嗎?”蘇培盛忙稟道:“皇上這幾日偶感不適,院使大人徹夜歇在乾清宮西曖閣外,候著待命。這位是錢太醫。”胤禛說:“罷了罷了,就讓錢太醫給看看。”

雲惠正縮在榻上瑟瑟發抖,眼見錢太醫走來,從嘴角硬生生擠出一絲笑容,對胤禛說:“四爺,雲惠無恙,隻是又困又累,不必麻煩太醫了。”

胤禛冷冷道:“你睡你的,太醫診脈,又不礙著你什麼!”

錢太醫向雲格格見禮,道:“奴才太醫院錢樂成,給雲格格請脈。”

雲惠一語不發,麵如土色,死死拽著如意銀線繡被麵,漸往榻角內縮去。胤禛對亦蕊說:“雲格格不適,你們去幫幫她!”

亦蕊好言規勸道:“雲格格身體不適,大家都看在眼裏,讓太醫把個脈,好叫四阿哥安心。”

雲惠用了一種隻能自己聽到聲音說:“誰要你好心!”

亦蕊讓雲雁接過錢太醫的診脈紅線,係在雲惠腕上。無奈雲惠的手抖得太厲害,錢太醫根本診不到具體的脈象。

胤禛冷冷地說:“懸絲診脈既然不便,隔個紗巾也就是了。雲惠,究竟是什麼原因令你如此害怕,倒引得爺奇了!”雲惠見到胤禛那深不見底的眼神,整個人癱軟下來,雲雁趁機在雲惠腕上鋪下絲巾,錢太醫便細細診起脈來。

診了大約半盞茶的時間,錢太醫愁眉緊鎖,問:“哪位是雲格格的貼身宮女?”

雲薇答道:“正是奴婢。”

錢太醫問:“請問姑娘,雲格格上次月信是什麼時候?近期可有身困乏力,胸腹發漲,或惡心嘔吐的症狀?”

雲薇低聲說:“格格的月信已遲了十日有餘,近期確有錢太醫說的不適之狀。”

錢太醫眉頭舒展,向胤禛稟道:“恭喜四阿哥。雲格格的脈象往來流利,如盤中走珠,應是滑脈,但滑脈中又微見澀狀。微臣本不敢確定,但既已有妊娠的症狀,幾乎可以確定,雲格格已有喜一個月有餘。”

“喜從何來!”胤禛爆發中一聲震怒,全屋人齊齊跪下,道:“四阿哥息怒!”且不說胤禛伴駕出塞四十日,就說出塞前胤禛加強鍛煉,為保精力旺盛,已有一月多無心與雲惠親近,怎麼可能讓雲惠有孕?胤禛生怕控製不住情緒,揚揚手,說:“錢太醫,這沒你事了,今夜診脈,雲格格微染風寒,你記下就好!”

錢太醫驚惶退出閣後,胤禛終於爆發了,他一把扯下圓桌上的杏黃緞子勾花桌布,茶壺茶盞落了一地。他衝雲惠吼道:“說,奸夫是誰?”雲惠年長且通風情,哄得這位少年阿哥對自己千依百順,從未見他如此發怒,頓時嚇得說不出話來。胤禛以為她還要對奸夫百般維護,更是火上澆油,用手鉗住雲惠的下巴,惡狠狠道:“還不肯說!”

雲惠被胤禛製住,臉色由白轉為漲紅,亦蕊忙拉開胤禛:“四阿哥,你拿著她,她說不出話來!”

胤禛這才鬆手,將雲惠用力甩到榻下。雲惠頭先著地,疼痛無比,大口喘著氣,好一會,才緩過勁來,感覺頂上濕漉漉一片,鮮血已流到眼簾。雲惠哭喊道:“四爺,雲惠也是被人所害啊!四爺出塞伴駕,雲惠著實思念,喝了些酒,隱約見到了四爺,被那人趁機侵犯。第二日才知四爺並無回宮,以為是夢。沒想,沒想月信遲遲不至,多有惡心,才……”胤禛聽聞雲惠已承認奸情,後麵的話,哪裏還聽得進去,拿起身邊及到的物件,就往雲惠砸去。雲惠不敢閃躲,隻能磕頭。屋內的人恐怕殃及池魚,恨不得化成薄紙片貼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