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京城有點不一樣。剛至四月便柳絮亂飛,一團一團的像要把這個北國的千裏大城都裹進去。京城天字一號青樓念奴樓以往懶散的花魁們今日竟然一個個瘋狂的打扮了起來,這才剛剛太陽剛升起,環肥燕瘦便都風姿綽約含情脈脈的一堆堆擠在了樓棧上向西邊眺望,恨不得那柔情妖嬈的目光把這京城的所有建築都穿過去。好一個傷情處,望斷高樓!
不隻是念奴樓這樣,京城中央那些往日足不出戶深居閨房的王公貴族大小姐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這不,大清早的京城都還一片寂靜,她們一個個把自己最好的腮紅和胭脂拿了出來,對著鏡子抹了又洗,拿著南方最精美的的綢緞在自己身上比了又比,不知道怎樣才能把自己的窈窕身段才能完全的襯托出來。
大概十一點左右,本來應該此時人聲鼎沸的長安街上居然空蕩蕩的,那些平民百姓都把門鎖的緊緊的,隻有幾個膽子大的丫頭敢把小腦袋伸出來探一探,而長安街遠處,更是嚇人!隻見那些什麼京城十大美女,什麼念奴樓第一花魁,什麼大相國女兒,簡直是個男人都看得頭暈,好不駭人!
然而今天京城裏最熱鬧的不是這裏,而是長安街向東走臨水街的一座豪宅大院。“老爺!老爺!!”一個年近七十的老頭踉踉蹌蹌的向這所大院最大的房子跑去,滿頭的汗水把銀絲浸的閃閃發光。滿院子的仆人丫鬟來來往往收拾著收拾那,好不熱鬧。
“噗通”一個中年漢子撞破了房門從房子裏飛了出來,門口站著的是是一個看起來有三十多歲的貴婦人,鵝蛋臉,柳葉眉一雙丹鳳眸子似勾魂。其容顏可謂是當年南風閣閣主所詩一“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然而這傾國少婦手中拿著卻是一杆閃著藍色光芒的霸氣長槍。
“好你個王八蛋龜孫子少家敗類!你他娘的當年把老娘的寶貝兒子趕到邊疆老娘沒說什麼!今年我的寶貝兒子回家你他娘的居然不去城門口接一下!老娘要你何用!”說著手中長槍直接脫手飛來便往中年漢子的身上刺去。
隻見中年漢子一個驢打滾跳了起來閃過了這凶狠的一槍。拍拍身上的塵土屁顛屁顛的往美婦人身邊小跑過去,撓了撓腦袋一臉誣媚說道“夫人,不是我不去接無涯啊,我實在怕他拿著掃把滿京城追著打我,這,這讓我這張老臉往哪放啊。”
“老子怕兒子!沒用!”美少婦纖白的手一揮,那長槍居然無影無蹤。“誰說我怕那小王八蛋!我...”中年漢子的話還沒說完。美少婦眉頭一掀,漢子立馬閉口不言。
在一旁習以為常的老頭在旁邊急忙喊道“老爺,夫人,別吵了!別吵了!少爺快到了!!”
“啥”!?美婦人和中年漢子異口同聲的轉頭朝著老頭叫道。
“少爺,少爺快到杏花村了!還有十裏路了!!!”
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一隊黑色鐵騎從小路上迎風踏馬而過,路邊灰塵陣陣。
“牧安!”
“屬下在!”
“去,杏花村的酒給我提十壺!其他人下馬修整”
“是!”
待那叫牧安的騎兵策馬走了之後,隻見為首的黑騎上一人從馬上跳了下來,摘下頭盔,露出那驚為天人的相貌,仿佛整個長安城的驚豔都不足以形容他,一雙丹鳳眸子勾魂,鼻梁高聳,劍眉厲而不濃,身材修長,簡直是妖孽般的長相。
他隨意的坐在了草地上,嘴裏叼著一根青草,沒有理會其他下馬的騎兵,隻是遠遠的看著北方,喃喃道“長安城,我少無涯又回來了啊...”
良久,那位叫牧安騎兵一臉苦澀的空手回來“隊長...我...沒錢...。”
少無涯一下子站起來翻了翻白眼“沒錢不能買東西?”“我...我又不是隊長小白臉...”“聲音大點。”少無涯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牧安。“報告隊長!我又沒有隊長這張驚天地泣鬼神的帥到西帝南閣都羞愧的想自殺的臉!”少無涯臉上頓時黑線,擺了擺手,“兄弟們走了走了,等到了京城,哥哥帶你們吃香的喝辣的!看青樓最美的花魁!逛最貴的窯子!喝最烈的酒!”。
這時牧安本來沮喪的臉一下變得笑嘻嘻的,忙招呼同伴“兄弟們走了走了!!咱們跟著隊長逛窯子去嘍!”
其他的黑騎神情古怪的看了牧安一眼,收拾好了馬鞍,一名精壯的黑騎過來拍了拍牧安的肩膀,呲牙一笑“牧哥,咱們就你是處男。”其他黑騎在一旁哄然大笑。少無涯笑了笑,說道“矜持,矜持,小處男會臉紅。”
然而那些漢子笑的更厲害了,牧安的臉被氣的漲紅,呸了一口才悻悻然上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