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喬喬臉上稍施薄粉,身穿一件淡綠色長裙,簡單的反綰髻,摘了一朵新鮮的百合插在頭上。另外挽上一個碧玉的小巧玲瓏釵,耳上配上了一副蔥綠的耳墜,顯得整個人清秀靈動。
初夏看著打扮完畢的喬喬,狐疑地問道:“喬喬,你以前從來不打扮的,今天光衣服就換了好幾身了,不就是去見安少爺嗎,又不是不熟悉,至於費這麼大的周張嗎?”
喬喬又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和衣服不搭,轉身去衣箱子裏找了一雙相配的繡花鞋,一撇嘴說道:“安寧那小子眼高手低的,這種人內心裏最是瞧不起我們這種小人物了,所以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容貌上就壓他一頭,畢竟美女誰都喜歡是不是啊?初夏,你看,我是不是比安寧好看多了。”說完還轉了一圈。
初夏撲哧一下就笑了,搖搖頭說道:“喬喬你本身就長得非常漂亮啊,不過,你怎麼和胡少爺一樣和男人比起美來。”
“誰讓安寧是個妖孽呢,哎,對了,胡帥最近來了沒有啊。”喬喬又把香囊換了一個青白色的。
“前些日子來過了,我說你不在他就走了,說是來和你告別,說要去給他姑媽祝壽,出去一陣子,讓我告訴你,不要著急,他會很快回來的。”
喬喬聽了也沒有吱聲,自己照了照鏡子,初夏也不知道喬喬聽清沒有,剛要再說,喬喬站起來走了兩步,對初夏說:“你看我這樣走,可以嗎,淑女嗎?”
初夏看了看喬喬說:“哎呀,喬喬,你在我眼裏永遠都是最好的,沒必要畏首畏尾的,你的自信哪兒去了。”
喬喬聽了初夏的話,想了想,回答道:“也是,不過既然求人家辦事,就要給人家留個好印象嘛,哎,不說了,我得去會會那隻狐狸,加油!”看著喬喬自己給自己打氣的樣子,初夏也點了點頭,兩個人對著笑了起來,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在梁府無拘無束的樣子。
這是喬喬第一次光明正大的來到柳府,當門房的人通報讓她進去的時候,她的心裏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柳府還是一如既往的低調中帶著奢華,每個住在這裏的人都有來去的自由,不過想要住在這裏,光有錢不行,還得有身份,而大抵有身份的人是最講究禮儀的,所以柳祥之很放心地讓住在這裏的客人迎親送友。
隨著下人的七拐八拐,喬喬來到了安寧住的房子。上次黑夜前來已經沒有什麼印象了,白天看這裏,靜謐中帶著精致,這的風格也符合安寧的為人。看樣子柳祥之真的是個很會做人的人。
安寧坐在桌子旁邊喝茶,旁邊還放著一本沒有看完的書。他看了喬喬一眼,沒有說話,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看著安寧沒有給自己倒茶的意思,喬喬也不客氣拿桌子上的茶杯,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具是整套的青花瓷,即使喬喬不太懂其中的門道,也能看出非常的名貴,應該是安寧自己帶來的,誰都知道他是最講究的。
看著喬喬的牛飲動作,安寧淡淡一笑。他就知道,先發製人這招在喬喬這裏永遠不好用,她的臉皮可不是一般的厚。
看著今天打扮得非常漂亮的喬喬,安寧知道她肯定會有求於他,否則她不會帶出一絲討好的樣子來,雖然喬喬沒有說什麼,可是他就是知道喬喬是個什麼性格的女孩子。
看著安寧的笑容,喬喬有一瞬間的呆愣,安寧幾乎從來不笑,不笑的時候他是冷漠而又高傲的,如不識人間煙火,所以經常讓人記住他的態度,而忽略他的相貌。現在他的微微一笑,溫文而雅,低垂著的長長睫毛下,一雙深邃雙眸,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高貴淡雅,讓人不舍得把視線從他臉上挪開。
安寧看著喬喬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眼底一沉,笑容不見,從小到大他最煩女人用這樣的眼光看著他。突然想起一些往事,他感到一陣惡心。看著安寧立馬變了色的臉,喬喬趕緊低下頭假裝拿起杯子喝水,可是眼睛自然而然的,看到安寧的一雙修長潔淨的雙手在桌子上敲打著。
她心裏對自己說,喬喬,你今天是怎麼了,上次安寧那麼對你,可是一點也沒有憐香惜玉,你是不是心裏有問題呀,自己在心裏罵了自己兩句犯賤,整理好情緒以後雲淡風輕的向安寧笑了笑說:“安少爺,我今天是來謝謝那天的相救之恩。”說完從懷裏拿出一個小巧的精致盒子放到桌子上。
就象她預料的那樣,安寧根本就沒有打開的樣子,喬喬也不在意,她微微一笑,自己打開了盒子,裏麵放的是一支木簪,木簪的樣子古樸大方,簪尾甚至有一點瑕疵,如果是別人可能會笑出聲來,可是安寧隻看了一眼,眼色一凝。
木簪散發出淡淡的清香,內裏有血紅色在隱隱流動,紋裏獨特,安寧拿起木簪看了看,又輕輕聞了聞,四肢頓時非常舒坦通透,頭腦清明,他點點頭說道:“不錯,喬老板帶這麼貴重的東西前來,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