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章 感慨(1 / 2)

人性矛盾,也許正因為如此,每個人都有自己黑暗的一麵。有人選擇昄依,有的選擇逆來順受,還有些人選擇與之抗衡。最後一切都變得如呼吸般自然。而我們都會有那麼個時候,不得不去正視藏在背後的真相,而這真相往往是我們最不願意想到的那樣。

天空下著秋雨,帶來一絲涼意,喬喬就那樣站在窗前已經半個時辰了,安寧不經下人通報,來到她的身邊,陪著她一起向窗外望去。凋零的花朵,經雨水的洗滌,輾落成泥,再也不見嬌豔欲滴的模樣,讓人忘記盛開時綻放的憐惜。

喬喬感覺心很累,她輕輕地說:“衣綰綰死了,我也有責任。人性總是這樣,想要自己痛快,有時卻間接的傷害了別人。如果她一直不知道真相,會不會就那樣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

安寧沉默半響,“你不要多想了,每個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權利,如果懵懵懂懂在生活在自己編織的網裏,那也隻是自欺欺人罷了。所以,人生就象蒲公英,看似自由,卻身不由己。”

看著喬喬的興致依然不高,安寧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喬喬的手裏有玉簪,“這是誰的?”

“噢,這是衣綰綰臨死前死死握在手裏的,應該是柳祥之送給她的,也許她到死也在惦念他,隻是不知是愛還是恨。”

安寧抽出這隻樣式別致的玉簪,眼神一凝。這隻簪子內有乾坤,簪尾刻有“贈愛妻綰”,別人看不出來,可是安寧對機關的造詣,一下子就看出,這四個字有拚接處。

他對喬喬說:“這隻簪子給我吧,我有用處。”

喬喬什麼也沒問,點了點頭,她現在心裏沒有報仇以後的快感。最近一段時間,她感覺很累,想初夏,感歎衣誌文悲涼的一生,想自己的前世今生,不知未知的路又該何去何從。

鳥兒在暴風雨後歌唱,人們為什麼在仍是陽光普照的時候還感受不到快樂呢?

安寧和喬喬說了一會兒話就走了,他知道她現在需要獨處的時間,時間是治愈傷痛最好的良藥,有時逼自己太緊,終會落個身心憔悴。

安寧回到房間,輕輕擰開中空的簪子,裏麵有一張紙,蠅頭小字,可是字字誅心。是太子趙康倒賣私鹽、涉洗黑錢的證據。人物、時間、地點,清清楚楚,看得出這是柳祥之用來保命的。安寧又隨身拿出上次救喬喬時所弄到的“機關鎖”,裏麵的內容是三皇子趙陌和突厥人勾結倒賣人口和走私的證據,所有書信都蓋著趙陌的私印。

安寧將這兩樣東西擺在自己的麵前,感慨良多。這兩樣能影響華朝大局的證據,沒想到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自己拿到了。自己費盡千辛萬苦都得不到的,兩次都是因為喬喬,可能喬喬命中注定就是來幫他的,是他的福星。想著自己和她心心相依,安寧身心通暢,感到從沒有過的愉悅。

安四敲門,輕輕走進來,“少爺,柳祥之快不行了,他說想要見您。”

安寧點點頭,“好,我也正想要見見他。”

昏暗的柴房,低矮的房屋進不了一點光,打開以後,一股陰暗潮濕的味道迎麵撲來。柳祥之就坐在角落裏,身上隻是簡單的包紮了一番,麵色灰白,沒有血色,披頭散發的樣子頹廢的呆在那裏。

看到安寧進來,隻是遠遠的站在那裏看著他,他嗬嗬笑了一聲,“怎麼,我這個樣子是不是不如路邊的乞丐,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是不是特別看不起我這種人。是啊,你們生下來就高貴,我生下來就是卑賤的,沒想到,我努力了半生,最後卻落得這個下場,哈哈,我真是不甘心。”

安寧看著柳祥之邊說邊弄了弄亂糟糟的頭發,看得出他的求生**是很重的,他淡淡地說:“衣綰綰死了,連同肚子裏的孩子。”

柳祥之放在頭上的手頓了一下,定定地瞅著安寧,“你說什麼?”

“衣綰綰聽了你的所作所為,一氣之下,小產大出血,今天早上死了。”

柳祥之想要站起來,可是身體太虛弱了,他聲嘶力竭地大喊:“不可能,不可能,是你,是你們,是你們殺了她,是你們殺了她!”

安寧冷冷地說:“不是我們,是你,是你的貪得無厭殺了她們,是你的自私自利殺了她們,所以說,是你親自殺了自己的孩子和妻子。當初既然下得去手,現在就不要假惺惺的充無辜了。”

柳祥之聽了安寧的話也不反駁,隻是坐在那裏反複地說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