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六,當人們還沉浸在新年的氣氛時,朝廷頒發了一道聖旨,引起了軒然大波。
起因是左將軍手下一個姓莊的都尉前幾天玩了一個女人,對於他這種地位來說,玩幾個女人不算什麼,可是他玩的確是他手下的一個把總的媳婦。
這個把總的媳婦長得非常漂亮,她的相公過年的時候值班,她好心的去給他捎年節的東西,順帶看看這個新婚的年輕把總。可是相公沒等來,卻被來巡營的莊都尉瞧上了,二話不說,抓過來當天晚上就入了洞房。
當這個把總辦完差事回來,他的媳婦向他磕了幾個頭,就撞柱死了。莊都尉事後稱不知是他兄弟的媳婦,否則他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他決定提拔這個把總為千總,賠償了一些銀子,以息事寧人。
這種話騙騙小孩還可以,所以年輕的把總絲毫不給莊都尉麵子,一路告到了左將軍下,而左將軍認為這種事情是小事,甚至說讓莊都尉多賠償幾個錢,以便讓他再娶一個年輕漂亮的媳婦。
可是這個把總的媳婦是和他從小青梅竹馬的,他赤紅著眼,據理力爭,卻被莊都尉手下的人將腿打瘸了。從此,這個把總就將告禦狀做為終身己任。可是收效甚微。而他家又接二連三的被莊都尉的人致的死的死,殘的殘。
安寧上任以後,閑來無事,弄了一個可以告禦狀的申訴機構,以此威懾一些胡作非為後台又硬的人。本來,老百姓是沾不到邊的,因為這種狀紙是根本遞不到皇上麵前的,早被有心人扣下,不知所蹤了。
所以這種申訴製度流於形式。世間的事都有巧合,就在年三十的那天,官老爺們都回家過年,負責監審這種文書的人也偷了懶,沒有細細查看。而手下的人看到了幾張無傷大雅的訴狀,以為上頭已經審核完畢了,所以也沒查看,就報了上去。
這裏頭就有這個把總的訴狀,聲聲血,字字淚,看後讓人唏噓不已。當趙皇讓人找到這個把總的時候,他窩在一個狗窩旁邊吊著一口氣,照他的話說,就是到了陰曹地府,也要討個說法。
趙皇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後,勃然大怒。軍中保家衛國之人竟有如此畜生,天子腳下,膽大包天。於是在大年初六的早朝,將左將軍以督導不嚴之罪免去官職,將那個姓莊的都尉打入死牢,相關涉事之人一律交刑部問罪。
事情還沒有完,刑部介入之後,才發現軍中貪腐如此厲害,據說,軍中好多人在如此寒冷的惡劣天氣有的竟然穿著單衣,說是朝廷根本就沒有配備相應的資金等等,以致軍心紊亂,怨聲載道。
至此,一樁小小的案子,引出了大大小小的軍中敗類,抓了不少的人。
當人們對此事議論紛紛的時候,大年十一,皇上又發了一道聖旨,任命現禮部侍郎安寧為新的左將軍,這一下就在朝廷炸開了鍋。
安寧的爹是華朝的右將軍,現又任命安寧為左將軍,皇上這是什麼意思?安家一時獨大,軍中真真正正成了安家的天下,皇上是何用意,難道說是要立七皇子趙焱的前兆嗎?
**有正當權的靜妃,現在左右將軍又分別是安家父子,沒有相互製衡,相互牽絆,皇上的意思如此明顯,所以不少在爭儲事件中的中間派也逐漸站了隊。
就在人們想要和安家拉近距離時,沒想到安將軍府從頒布聖旨之日起,就大門緊鎖,誰的拜貼也不接,有人就分析,安家現在風頭正盛,低調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太子趙康的臉色略有點蒼白,他和初夏在書房裏臨摹著一副大家的山水畫,書房裏靜悄悄的,相比外麵的風言風語,這裏平靜很多。
“太子殿下,梁公子求見。”
“嗯,讓他進來吧。”
“殿下,臣妾就先回房休息了。”
“嗯,我讓廚房給你熬了湯,一會兒趁熱喝。”
初夏點了點頭,抓住趙康的手放在了胸口,向他甜甜的一笑,被宮女扶著走了出去。趙康明白初夏的意思,不管發生什麼,她始終會和他站在一起,這讓他心中一暖。
趙康看著初夏的背影,不發一言。當梁明宇進來的時候,趙康正在畫上題詞。梁明宇走上前去,淡淡一笑,“殿下的字蒼勁有力,穩而不亂,可見你的心中早已經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