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亞爾雅來的時候,曼修正和衣躺在床上休息。聽到推門的聲音,立即睜開眼。
“時間還早。”
“我是來送藥的。”亞爾雅放下手中的食盒,看到桌上紋風未動的午餐,臉色立即難看起來:“大人,為什麼不吃飯?”
曼修從床上起來,整了整衣服:“把藥給我,喝了好走。”
亞爾雅端出藥,略帶驚訝:“大人,您平時不是很討厭喝藥嗎?怎麼今天……”
淺呷了一口,曼修的動作仿佛在品茶:“如你所願啊,你不是很希望我喝麼?連你勸我都省了。”
話中有話,亞爾雅臉色微變。看著曼修小口小口的抿藥,一貫蒼白的臉上竟帶有淡淡的紅暈,雙唇也遠比平日裏有血色,心中不禁擔憂,伸手搭向曼修的脈門。
曼修再抿一口,趁抬手送藥之際不動聲色的躲過。
“大人您……”
“怎麼了?”曼修一臉平靜的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亞爾雅,咽喉傳來的陣陣酥癢感讓聲音有點古怪。
“你的臉色……”亞爾雅猛的醒悟:“您剛才是故意躲開的!您在隱瞞什麼?!手給我!”
有是平日裏那個霸道醫師!與中午的表現天差地別!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怎麼一點掩飾的技巧都沒學會?!曼修忍不住安歎,咽喉的酥癢感讓他輕咳起來。
“大人……”亞爾雅上前一步想扶住他,不知何故卻沒有伸出手。
曼修看在眼裏,隻是微微一笑:“早上吹了點風而已。”
“吹風不會咳得吐血。”齊格拉的聲音冷冰冰的傳來。
亞爾雅神色大變,伸手奪過曼修手中的藥:“不要喝了!”見曼修驚訝的眼神,慌張道:“……可能是補氣藥放得太重……您的身體不能大補……回去重新配藥好了……”
“……好。”曼修心中有數,也不追問:“你的醫術我信得過,走吧。”
“回洛伊教?”瑟尼斯不知何時斜靠在門口,笑眯眯的:“我也想去,可以嗎?”
對於瑟尼斯,亞爾雅從來沒給過好臉色,此時也隻是冷冷一瞅,一副你算哪根蔥的神情,到是曼修微一皺眉:“你什麼時候來的?”
瑟尼斯雙手一攤:“就是某人說回去配藥的時候。你不用皺眉,我查過了,整棟宿舍就我們幾人……不是人人都像我們這麼閑的……笑一個嘛,你的保鏢知道我來了,他不是我的對手啦,再說我也沒有敵意……怎麼樣?歡迎不?”
“我說不歡迎你會不去嗎?”曼修挑挑眉,語帶嘲諷。亞爾雅找出一件新的祭司袍,張羅著替他換上。
瑟尼斯嘿嘿幹笑:“作朋友還是得有點朋友的誠意嘛。”眼光在換衣服的曼修身上瞟來瞟去:“……這次我確定你是男的……你多重,怎麼隻剩骨頭?”
曼修翻個白眼,拒絕回答這種無聊問題——其實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到是亞爾雅拋出一記殺人的目光,手中卻熟練的把袍子係好,轉到曼修身前替他整理袍邊。
“看來你當仆人比你當醫師稱職得多。”瑟尼斯從不放過任何一個打擊亞爾雅的機會,笑眯眯的等著看亞爾雅的臉色變換。
出人意料的,亞爾雅神色自若,隱隱還有欣喜之意。反之瑟尼斯突然僵住臉,一雙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曼修……的胸部!
“……呃……那是什麼?”瑟尼斯結結巴巴,一臉的不置信,上前幾步伸手就抓。
寒光一閃,小巧的死神鐮刀落在祿山之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