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卻是四人一直在四個小時後才在一家店鋪落腳。
始前所見的房屋並不是村落,僅是幾家聚居在一起的貧困人家。在問明方向後,四人又不得不花了三個小時趕到了這個小城——壘石城。
壘石城其實並不能算城,全城上下一共隻有百多戶人家,連上四周的散居人口,才勉強有三百餘戶,但因為地處邊陲,常有些小商販來收購皮毛野味,才勉強有了城的規模。
在距壘石城不到三十裏的地方,就是魔族最靠近阿拉斯加山脈的城關——塞亞城。
“到了塞亞,就可以進入官道,騎馬趕車都方便,我也就不用天天走路為錢擔心了。”瑟尼斯賣力的介紹:“我們這邊純正的人族很少,要進入塞亞,恐怕還得辦點手續。你們先在這裏等一下,我辦完手續就過來。”說罷很瀟灑的把錢袋一拋,瑟尼斯帥氣的甩甩他那一頭金毛,高興的走了。
埃裏克斯微笑著掂掂手中的錢袋:“如果我沒弄錯,這應該是那家夥全部的財產。”伸手摸出兩枚金幣放在旅店老板手中,剩下的徑直揣在自己懷中。
當晚就在這家旅店休息,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埃裏克斯就本著了解風土人情盡早混熟的理念拒絕了老板殷勤的送飯上門,自己搖到了吃飯的地方。
旅店有專為客人提供食物交談的餐廳。裏麵長長兩條石桌,每張都可容納二十餘人用餐,食物則單獨放在一邊,可自由取用。
埃裏克斯一走進去,就感覺氣氛不對。原本用餐的地方,應該熱熱鬧鬧才對,而這裏卻分明有中壓抑,似乎在害怕什麼,連吃飯的聲音都被自動減到最小。
抬眼一看,一張石桌擠得滿滿的,塞了三十來人不止,而另一張石桌,卻隻有一個人。
雖然隻有一個人,但散發出來的氣勢,卻籠罩了整個餐廳。
埃裏克斯眯了眯眼。那人坐在那裏,隻能看見側麵,而他頭上垂下的褐色的頭發剛好將半張臉都擋住。埃裏克斯隻能看見他麵前放了一小堆麵包,以及一碟帶血的生肉。
說實話,早上吃這些,未免讓人有些消化不良。而那人卻似乎很滿足,幾乎一刻也沒停過。埃裏克斯注意到他每次拿食物的時間間隔幾乎相等,都是一塊肉三口麵包,每塊肉咀嚼二十下,每口麵包則是十下。
微微一笑,埃裏克斯也端了一小碟麵包過去。以他對食物的挑剔,這裏恐怕沒一樣能入他的眼,但好在在虎嘯山寨被兩個手藝並不高超的女人訓練了兩年,眼前的食物,除了奶油有點泛黃,肉幹有點發黑,麵包有點帶酸味外,倒也沒什麼好嫌棄的——不過即使心裏這麼想,埃裏克斯還是隻端了麵包,而且他敢說,他一丁點吃的yu望都沒有。
“請問我可以坐這裏嗎?”揚起友善的笑容,埃裏克斯特地選了一個和那人麵對麵的位置——不錯,這生肉的血色挺新鮮,應該是剛殺的。
那人顯然愣了一下,慢慢抬起頭,冰蒼的眼珠不帶絲毫感情的從埃裏克斯笑容可掬的臉上掃過,最後落在狐裘大衣上。
“怎麼?顏色不對?”依舊笑眯眯的。恩,就五官而言,這人長得確實一般,雖然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著冰冷血腥的懾人氣勢,但對這埃裏克斯並不來氣——身邊這種人太多了的過——不過那臉上密布的讓人望而生畏退避三舍的無數細小的猙獰劃痕倒讓埃裏克斯有了幾分好奇。
那人眼光又回到埃裏克斯臉上,眼中似有什麼一閃,隨即垂下頭繼續吃肉。
臉上的笑容不自覺的一僵——這是第一次有人不甩他的笑臉。
放下盤子心不在焉的咬了兩口麵包,一股酸味立即在口腔中彌散開來。
“你……”還是想套近乎。
“顏色。”
顏色?……應該是說衣服的顏色吧……難道白色不適合自己?可這麼多年也沒人說過。
抬眼打量了對麵人一眼,隻見那人一身灰色緊身武士服,但樣式卻有幾分製服的味道。肩上有三道黑色的條紋,似是裝飾……等等……黑色?!……魔族忌諱白色?……可瑟尼斯沒說過啊……而且記載中兩百年的魔族曾流行過一段時間的白色衣袍,不過很快就停止了,聽或好象是魔族人天生不適合白色……難道戰敗後就有這種忌諱了?……
“不能穿白色?”小心翼翼的發問。畢竟人生地不熟的,再說瑟尼斯那家夥很有可能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