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對她流鼻血……”
“你敢說你鼻子上的白巾是用來塞鼻涕的?!”
“…………”你用詞也太粗魯了,小姐……
“哼!怎麼?不說啦?!不敢說啦?!”塞琳娜揚著眉毛:“這個女人你怎麼看上的!你說,除了臉,她哪點比我強?!”
當時的瑟尼斯顯然沒反應過來他倆爭論的重點並非這個,因此很老實的回答:“雖然那混蛋既陰險又狡詐,既卑鄙又無恥,但從表麵上看,他確實比你斯文比你有氣質比你有風度,而且,你要相信,對於女人來說,”頓了頓,沉重道:“臉,也是很重要的。”
“……啊!啊!啊!你這個勾引別人丈夫的女人!!!我殺了你!!”被嚴重打擊的塞琳娜縱身就要撲上去掐她的情敵。
瑟尼斯連忙攔住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埃裏克斯卻說話了:“瑟尼斯,你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對一位優雅的淑女說這種話?!太沒禮貌了!道歉!”
那一副紳士模樣差點讓瑟尼斯氣歪了鼻子:“道歉?!我說錯了嗎?!你敢說你心裏不是這麼想的?!”
“…………”短暫的沉默:“……不是。”
“……那段沉默是多餘的!”後知後覺的金發青年終於悟出其中的玄機,頓時暴跳如雷:“你這是栽贓!這是陷害!”
以埃裏克斯狡辯的功夫,若非故意,怎麼可能出現那麼明顯的沉默。他分明是在報複塞琳娜叫他女人,順帶還有自己“不小心”忘了向魔皇說明他的性別!
可惜現在明白已經太晚了。
九個老頭本就臉色難看,此時更是一副想生吞活剝某人的模樣。
塞琳娜卻是扭頭衝著埃裏克斯大罵:“你太過分了!凱爾哥哥對你這麼好,你怎麼可以陷害他?!”
於是埃裏克斯一臉無辜的道歉,反正他這話是說給那幾個老頭聽的:“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突然又想起沃夫的評價,不禁微微一笑:“塞琳娜小姐果然名不虛傳。”
還在心裏咒罵某人的瑟尼斯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生怕小魔女向那笑嘻嘻的混蛋問什麼。
幸好塞琳娜沒再追問,隻是一臉嬌笑:“凱爾哥哥,看我對你多好,你陪我坐車行不行?”
瑟尼斯一臉難色:“全城美麗的小姐知道了一定會心碎……我屬於大家,這樣對她們不公平……”
塞琳娜也不惱,笑眯眯的掏出一長溜紙條:“這是我讓你所有相好寫下的同意書,同意你在回來後的一個月由我獨占——你看,有血手印為證的。”
這下不止瑟尼斯,連九個老頭都冷汗直流:“……血……手印?”
“對啊。”塞琳娜嬌笑:“我一個一個的約她們出來喝茶,然後就這樣——”劈手奪過瑟尼斯手中的劍反手一削,連聲音都沒有,一個馬頭已滾落在地,然後才是噴灑而出的馬血,最後才是馬身的轟然倒地聲:“她們就連忙同意啦,還問我要不要多加幾個月,我都沒同意哦~”再一臉天真:“怎麼樣?我對你很好吧?”
“……很……很好……”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可你把馬……殺了,怎麼坐馬車?”
“這好辦,問士兵再要一匹就好,你等我哦~~”說罷示威的向埃裏克斯一瞪,一路小跑往城裏去了。
埃裏克斯一臉憐憫的看著長籲一口氣的金發青年,無比同情:“好好消受美人恩吧,我親愛的表哥~~”
那九個老頭這時才有機會過來。其中一個手持黑色拐杖的老頭扁著嘴開口:“請問……您是埃裏克斯對嗎?”
“沒錯,老人家您認識我?”
哇!好感動!老頭頓時兩眼淚水汪汪。這年頭,這麼有禮貌的孩子多麼難找啊!哪像……
“喂!老不死的!”瑟尼斯伸個腦袋擋在中間:“是老頭子叫你們來的?”
前一秒還是老人家的老頭差點閉氣:“……你!……你!……”後麵的老頭連忙幫他撫背,半晌才平息下來,隻是那聲音怎麼聽都有點咬牙切齒:“凱爾公爵,您能否讓我們和埃裏克斯閣下單獨談一下?”
瑟尼斯看著老頭手中的黑木拐杖幾乎都要揚起來,暗忖真要動起手來自己絕對占不到多大的便宜,隻好縮回腦袋:“那我盡量不開口。”言下之意就是要旁聽。
老頭的黑木杖動了又動,這時開始那完全沒牙的老頭抖抖抖的抖過來:“陛下並沒有通知我們,我們是接到神諭過來的。”
神諭?埃裏克斯和瑟尼斯大眼瞪小眼。
“什麼神諭?魔神的旨意?”瑟尼斯根本不相信。騙誰啊?!魔神幾百年都沒顯示神跡了,今天會為了個偽善的無神論者下神諭?!這跟埃裏克斯是女人一樣不可能嘛!
心裏極度諷刺的金發青年並未意識到在某人兩年的熏陶下自己也有了無神論者的傾向——隨隨便便就拿神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