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輕笑一聲,拾階而下,親自為白汐鬆綁。
“好孩子,委屈你了,剛才本宮心憂太後,一時著急,你別生氣。”
她一邊說著, 一邊輕輕的拍了拍白汐的手。
白汐低眉垂眼,淡淡的道,“皇後言重了,臣女不敢。”
她轉頭看了看蕭浩塵,麵上帶著感激之色,卻是來不及和他道謝,便被人帶了下去。
為太後診治過後,她又被帶回了自己的屋子裏。
掃一眼素淨的幾乎沒有任何擺設的房間,白汐冷笑一聲,說的好聽,其實就是將她軟禁起來罷了。
隻是,希望不要耽誤了陌公子的病情。
不知怎麼的,禦宴上,那張令她渾身一顫的俊朗容顏有一次浮現眼前。
那人為何會讓她有這樣的感覺?
“咯吱”一聲,白汐猛地回過神來,就見皇後獨自一人,款步走了進來。
“白汐,你還沒有用飯吧,快來。”
白汐眨了眨眼睛,禮貌而疏遠的道,“多謝皇後娘娘。”
對於這個反複無常的皇後,她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別扭。
皇後輕歎一聲,神情柔和的打量著她。
“十幾年沒見,你也長這麼大了,都成大姑娘了。師姐地下有知,也能放心了。”
白汐心中一驚,疑惑的道,“師姐?你認識我娘?”
原身的記憶中,可從來沒有過這個皇後的任何記憶啊。
皇後點點頭,麵上帶著幾分感慨,幾分唏噓。
“看樣子,你母親果然沒有和你說起過我。我和你娘是師姐妹,一同拜在師父風易門下,情同親生姐妹。隻是,後來我入了宮,宮中詭譎多變,防不勝防,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從未讓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
“可是,沒想到,師姐還是……她竟然那麼早就去了……都是我不好……”
說著,皇後捏著衣袖,遮掩麵上的淚痕。
白汐神情微動,“娘娘請節哀。”
皇後說的半遮半掩,難道說冷雲的死和她有關?
皇後的話合情合理,可是,她心裏總有種很怪異的違和感,因此並未多言,少說少錯。
皇後擦了擦眼淚,笑道,“你看我,一想起以前來,就又忍不住了。可惜,師姐去的早,也沒有給我留下什麼東西做個念想,我就是想要睹物思人都沒個著落。”
說著,她期盼渴求的看向了白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想必,你娘一定給你留了什麼東西做念想,不知道能否給我看看,也讓我稍稍有些慰藉。也能好好的跟師姐說說心裏話。”
皇後指的是玉鐲?冷雲留下的東西,隻有那隻玉鐲。
白汐心中一凜,冷雲的那封信再次浮現在腦海中。
小心宮裏的人?誰?皇後的敵人?亦或是皇後本人?\t
白汐心裏思緒百轉千回,麵上卻是不露分毫,她麵帶幾分悲傷之色,抬起袖子沾了沾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低聲道。
“娘親得了不治之症,我身為女兒,本應該衣不解帶的侍奉在床前的,可是,娘親在府裏並不受寵,見娘親病了,竟然沒有人肯請大夫來為她看病,我為此跪在院中一整日直至昏迷,醒來後,娘親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