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愉妃猛地瞪大了眼睛,看了看白汐,又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魏氏,滿臉的不可思議,驚呼道。
“沒有嫁妝?嫁與尋常人家?本宮萬萬沒有想到,白丞相為官清廉,竟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竟然都已經無力為嫡女置辦嫁妝,以至於隻能與尋常人家議親的地步?”
魏氏滿臉的尷尬,狠狠的瞪了一眼不會看場合說話的白汐,咬了咬牙,道。
“是,老爺能身居高位,不敢有負皇上的信任,故而一向嚴格的約束自己,所以咱們丞相府不像其他官宦人家那般家境殷實,所以……”
說著,魏氏一臉的為難狀,引得旁邊一直低眉順眼不敢隨意開口的柳姨娘看了好幾眼,心中腹誹不已。
近來,因著白恒的吩咐,丞相府便是由柳姨娘管家的,不然今天也沒有她一通來接見愉妃的份兒了。
柳姨娘剛剛管家,雖然才不過個把月,可是也足夠她了解到丞相府的經濟狀況,有多麼的殷實了,哪裏像魏氏說的那麼慘淡?
隻是,這樣的話,她卻是不會說出口為自己找麻煩,隻心下暗暗決定,晚上老爺回來的時候提一提今天的事情,好好的給魏氏上一上眼藥,也算是報答了之前大小姐幫助她得了管家權的恩了。
可是,還不等柳姨娘告狀,白恒的聲音就出現在了眾人的耳邊。
“所以什麼?”沉悶的聲音如同豔陽高照的晴朗天氣裏突然響起的雷聲一般,震懾的在場的眾人都不由得渾身一顫。
尤其是魏氏,循聲看向了門外,臉色變的慘白,連身軀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老,老爺?”
白汐也順著聲音和魏氏的目光看了過去,沒錯,那個滿臉怒容,正快步走進來的人正是當朝丞相白恒。
白恒進了屋子裏,先是狠狠的瞪了早已經呆愣住的魏氏一眼,這才收斂了些怒容,轉而對著愉妃行禮。
“下官參見愉妃娘娘。”
愉妃眨了眨眼睛,笑容可掬的輕聲道,“白丞相免禮。”
這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朝廷一品大員,她可是不會輕易得罪的。
“謝娘娘!”白恒依言起身。
之後,白恒並沒有像眾人想象的那樣,出於禮節亦或是其他的先和愉妃寒暄一陣,而是直接轉身看向了魏氏,語氣不善的道。
“夫人,我剛才聽到你說,我丞相府竟然已經窮困潦,以至於無力為嫡女準備嫁妝的地步了?”
魏氏嘴唇抖了抖,聽出白恒話語中潛藏著的怒意,她整個人如同風中的落葉一般顫抖個不停,語不成調。
“老,老爺,我,我的意思是,是……”
白汐看著白恒徑自盯著魏氏責問,幾乎沒有怎麼理會高坐在上的愉妃,暗暗挑了挑眉,心裏腹誹道,雖然說在這古代階級森嚴,但是對於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來說,最重要的果然還是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啊。
身為一個男人,竟然無法讓自己的妻女享受正常的生活,簡直就是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