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林誠與盧笛仍是跪在原地沒有說話,這時候,從馬車裏又傳來白汐一陣戲謔的笑聲:“林大人,你宰相肚裏能撐船,即使有王爺替你說話,想來你也是不會為難我一介弱女子的吧。”
“小人,不敢。”林誠不敢抬頭,低著頭悶聲答道。
“那既然這樣,我也就明人不說暗話了。”說到這裏,白汐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我知道二位大人身為王爺親衛隊的統領,對王爺是誓死效忠,我無意找你們的麻煩,隻是此一時彼一時,事發突然,我這次來是因為有關係王府存亡,甚至更是恐怕與王爺的性命攸關的大事要辦,現在我要求二位大人以及你們麾下的衛隊聽命於我,我隻需要三天時間就夠了,三日之後,我必將一切安排妥當,到時候我自會離開。
聽到白汐的言語,林誠一時警覺地抬起了頭,若是換成了別人,他一定會覺得此人大言不慚,不過剛剛從王妃說話的口吻以及所散發的氣勢來看,倒像是一位久經沙場的大將軍,而不是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盡管林誠想不通原因,但是職責所在,他無法接受白汐的這個要求,他想了想,還是堅定地回答道:“王妃娘娘,恕難從命,此事小的無法替王妃分憂。”
盧笛心裏更是緊張萬分,丞相的女兒都是此等人物,那麼丞相的城府想來有些可怕了。
“好啊,既然林大人不同意,我自然也不能勉強……。”白汐又恢複了剛剛無所謂的態度,她輕笑了一陣,“隻不過日後出現了什麼閃失,你可千萬不要怪我沒提醒過你喔,林,大,人!”
“這……”林誠的心裏此刻猶如被成千上萬的螞蟻在啃咬,不得不說,白汐對人心的拿捏恰到好處,林誠一時慌了心神,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才好。
在一旁的杉兒將一切看在眼裏,也不由地焦急萬分,趕忙出口勸道:“林大人,你可要三思而後行呀,王妃此次是受了李華大人所托專門趕來相助的,可花費了王妃好一番心思,你可莫要辜負了娘娘的一番苦心。”
李華?他可是王爺的至交好友,如果是他的話,那麼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林大人,不用想了,李華大人恐怕是來不了,他在皇城被人拖住了。”馬車裏的白汐翻了翻身,似乎看出了林誠的心思,一語道破天機。
這一回,林誠與盧笛心裏除了深深的震撼,還有的便是無盡的欽佩,這未來的王妃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啊?!
盧笛見林誠猶豫不決,他用手肘碰了碰林誠,小聲說道:“看來這件事不會有假,依我看,就不如……”他的意思顯而易見,與其雙方在這裏僵持不下,不如遂了白汐的願,反正又不是外人。
就算他們護衛隊接受了白汐的調遣又如何?林誠有一種被趕鴨子上架的味道,他騎虎難下地說道:“小人鬥膽,請問王妃此次前來,究竟意欲何為?”
“李華大人在王爺率領你們出發後,特地登門拜訪,告知我等軍隊中有有心之人安排的細作,準備在半路截殺王爺,同時毀掉軍隊的輜重糧草,讓我軍不戰自潰。”白汐淡淡地開口道。
“什麼?!”林誠與盧笛驚呼出聲,再也無法保持鎮定,這剩下的七萬人馬中,如何從中查出細作,又用什麼辦法來守護住糧草。林誠與盧笛此時也顧不得身份了,急得抓耳撓腮,冥思苦想,想找出一個解決的辦法。
“二位大人莫要驚慌,娘娘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了。”杉兒看著眼前窘迫的兩人,不由地掩麵輕笑。
這個時候,林誠知道事態緊急,再也無法不向王妃服軟了,他與盧笛都微微曲下了身子,異口同聲道:“望娘娘恕罪,率領我等前去宛城支援王爺。”
“嗬嗬……嗬嗬……”馬車裏隻傳來白汐那如同天籟的笑聲。
上官墨不斷地用手中的長劍收割著眼前不斷湧來的敵人的生命,他的身上沾滿了鮮血,不過全部都是叛軍的,這一次午夜偷襲不可謂不成功。上官墨親自上戰場奮勇殺敵,一眾將士看到了,自然也是奮勇當先,朝廷軍隊頓時勢如破竹殺的叛軍哭爹喊娘。再加上上官墨挑選的都是精兵強將,朝廷軍隊衰弱的士氣頓時倍增,大家因為前些日子的戰敗都憋著一口氣,明明自己的裝備比叛軍好太多,卻被因為他們人多勢眾的關係被追著打,更是死傷了不少的士兵,現在機會來了,自然勇猛殺敵,痛打落水狗。
一陣掩殺過後,叛軍似乎畏懼朝廷軍隊的威勢,一窩蜂地退進了樹林裏,隻見那樹林裏大樹參天,枝葉繁茂,上官墨警惕心大起,害怕敵軍油炸,趕忙吩咐下去:“傳令下去,不要戀戰,更加不要追擊,全軍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