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墨默默站在原地,仔細地消化著白汐所說的一字一句。許久,他回過神來,不想再和白汐探討這個話題。他開口問道:“我中了什麼毒?竟然需要你用鮮血來作為藥引?”
“你中的是一種奇毒,是靈州少數民族從毒蟲中提取的精粹毒性製成的蠱毒,一般來說,中了此毒的人,都基本上無藥可救。”上官墨心裏不由得一緊,靈州少數民族的蠱毒,他也曾有耳聞,一直以為是傳說,今日沒想到卻自己身中了這種毒。
“那麼我為什麼可以活著?”上官墨不解的繼續追問道,白汐瞪了他一眼,緩緩開口道:“那是因為你福大命大,遇到了我。從小,我背著父親不停的與藥材打交道,所以經常服用不同的藥材,熬成藥膳,用來滋潤身體,久而久之,我的血液中也帶上了藥性,不說能夠百毒不侵,但是我的血,卻可以減弱毒藥的毒性,然後再配上製毒的藥物,便可以讓你痊愈。”
不等白汐說完,上官墨張嘴,又想說話的樣子,白汐上前趕忙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打斷她,讓自己說完。
“可是王爺,我想讓你明白的是,我以自己的血救你的命,是因為你命不久矣,是因為全軍士氣低落,需要你的支撐,是因為叛軍來犯,整個靈州的人民需要你守護,我知道你不想被情所牽絆,所以我對你也並無意,全是出於道義,我才心甘情願地這樣做。”白汐嘴上逞強道。
好一個情字,好一個無情隻有義。白汐這番犀利的言辭把上官墨反駁得有些詞窮,他的心裏也閃過了一絲落寞與不悅,繼而開口道:“難道你千裏迢迢從京城趕來,隻是與為夫想說上這些話嗎?”
聽了白汐的話以後,上官墨一時情急便想也沒想,把這番話說出了口。上官墨話說出口後,也有些懊惱,知道自己這話說的有些過重,聽起來太傷人。
“你!”一時間白汐被上官墨的話氣的怔住了,她輕輕地把自己的臉扭了過去。上官墨一看出了她失望的神色,“說的沒錯,從皇上下旨賜婚給你我的時候,你便已經成為了我未來的夫君,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但是,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也不會強求你,如果我呆在軍營裏會礙你的事,那你盡可直說,明天一早我就啟程回京城。如果你覺得還不夠解恨,你大可休書一封,讓我持著休書回到京城,向皇上懇求,解除我倆的婚約,從此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上官墨淒然一笑,聲音嘶啞的說道:“何必如此呢?你知道的,我絕對不是你說的這個意思。”上官墨緩步走到榻前,輕聲安慰白汐到。其實他心裏更多的是愧疚與歉意,又怎麼會,反過來責備白汐呢。
誰知,上官墨剛剛坐到榻邊,白汐突然把頭轉了過來,嬉皮笑臉地望著上官墨,戲謔地說道:“墨王爺啊,汐兒好不容易才把你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你不但不知道感謝,反而還要趕我走,你是不是覺得你這樣的行為,有一點點過分甚至無恥?”
“你!”上官墨幾乎是同一時間暴起,他哪能想到,白汐前後的變化如此大,說變臉就變臉。“你傻唄,你。”白熙看著上官墨,一步一步地向他逼近,臉上一副奸計得逞的得意笑容,“還不趕快過來,喂你的救命恩人吃藥。”白汐眨巴著她的大眼睛,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上官墨此時此刻,隻覺得自己的心態快要炸裂了,他的世界觀已經完全被白汐所顛覆,大聲吼道:“快來,快來,杉兒。”白汐看著上官墨,就好像吃了死孩子似的,忍不住大笑起來。堂堂冷麵王爺也有這窘迫的時候,看,把臉都氣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