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是寒冬時分。在不遠處的山路上,卻見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小男孩,卷縮著自己疲憊的身子,踉蹌的在山路上走著,一不小心,他被地上的雪堆拌了一下,狠狠的摔在地麵上,還吐出了一口殷紅的鮮血。
如果有人在場的話,走近了看,便知道,原來這個少年是被蛇咬了,在他的小腿上,有明顯的蛇咬過之後的傷痕,而他的整個小腿已經浮腫起來,沒想到傷口是帶有劇毒的。那蛇在小腿上咬過的傷口,還不住的往外冒著鮮血,這樣下去,這位少年遲早會因為失血過多,而喪命的。
少年此時已經麵無血色,靜靜的躺在雪中。如果沒有人發現的話,也許他就這樣死去了吧。正在少年快要放棄求生欲望的時候,恍惚中,他看見不遠處的雪坡上好像走過了一個人影。看起來,這個身影與自己年齡相仿,身高也差不多,隻不過,她用一身鬥笠遮住了自己的容顏,讓人看不真切。
那山坡上的人影,緩緩地向少年倒下的地方走了過來。在雪地中,這一身從頭到尾的素白,與這雪地的顏色倒是頗為符合。那嬌小的身影走到昏倒的少年身旁,伸出手,輕輕的探了探少年的鼻息。然後又站起身來,用手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道:“還好,還有救,如果再晚上片刻的話,恐怕是誰也無力回天了。”白汐是這樣說的,田豐當時深刻的記得。
當年因為自己的一時貪玩,田豐自告奮勇地跟小夥伴說,可以從雪山中捉來正在冬眠的蛇,卻沒有想到,遇上了一條帶有劇毒的金錢蛇,在刨洞的時候,不小心被這蛇來上了那麼一口,當時田豐自覺命不久矣,雖然不住的掙紮,但是沒有白汐發現自己的話,可能自己早已命喪黃泉。
那年他們隻有七八歲,那時候的白汐,應該是上山來采藥的吧。至今仍舊想不明白,在那個時候,為什麼白汐會上山采藥,自己醒過來的時候,自己的救命之人早已離開,雖然白汐用鬥笠遮住了自己的身子,但是田豐永遠忘不了的是她的聲音,以及她的眼神。
那天夜裏,當他夜探軍營的時候,白汐從軍營裏走出來的那一刻,田豐就驚呆了,一眼就人出了白汐,他相信這是命運對他的眷顧,讓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夠再見到自己心中的她。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尋找,想要報答她,他的心裏早已經不僅僅是救命之恩的感謝,自己不知從何時起,竟然對自己隻見過一麵,確切來說是素未謀麵的小丫頭有了情愫,還沒有見識過她的麵龐,但是她那令人流連忘返的聲音以及可愛的眼神,早已將少年時的他深深的吸引。
從白汐的眼神裏,田豐可以看出來,白汐並沒有認出自己,但是這並不重要,隻要自己找到她,就足夠了。這些年來,自己一直在尋找她。
這個時候,在叛軍的大帳中,白汐一臉無奈的笑著看著眼前的這個錦衣玉簇的公子,她從他的臉上好似看出了無比的滄桑,白汐很好奇,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究竟都經曆了些什麼?
田豐靜靜地看著白汐,沒有說話,他的眼神,十分的溫和,一改平日裏對待士兵的冷淡態度,輕輕的拿起白汐的左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之上,然後用右手的食指在白汐的手上輕輕的畫上了一個圓圈,深情的眸子就如同一汪清泉,此刻他的眼裏全是白汐的身影。
不知道為什麼,白汐並沒有抗拒眼前這個男人如此輕薄的行為,她總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很熟悉,可是,一時之間,她竟然想不起來他究竟是誰?而且白汐從他的眼裏看出的是欣賞,並沒有像其他男人那樣為自己的美貌所沉迷,還有別的想法。田豐把玩著白汐的秀發,他將白汐的秀發拿到鼻前聞了聞,讚歎道:“我竟然沒有想到你,你竟是如此的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