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額頭上的汗珠大顆大顆的往下掉,看著安錦榮華麗的裙角離自己越來越遠,她伸手緊緊的捂著自己,越發抽痛的肚子,眼睛裏的光輝一點一點黯淡下去,最終期待看不到一絲光亮。
禦書房裏,上官宇手中捧著上好的白瓷杯,坐在龍椅之上,麵前放著的奏折,已經許久未曾翻看過了,而他的目光卻直直的看向了那邊,被重新裱掛著白汐的畫像。
前日裏,白嵐將那幅畫像撕碎了之後,夜晚上官宇便像瘋了一般,在禦書房中畫了整整十幾幅畫,最終在那十幾副畫裏麵挑出了這一副最滿意的,掛在了牆上。
可是此時他看著牆上的這幅畫,卻再也找不到了曾經那幅畫上的那般神韻。上官宇想到這裏,眼眸之中頹然的閃過了一抹暴怒,手中的白瓷杯應聲而碎。
滾燙的茶水滴在了他的龍袍之上,他卻絲毫不在意,林公公被上官羽的這番舉動嚇了一跳,連忙從一旁取了帕子,便要為上官宇擦拭身上的茶水。上官宇卻是淡淡的揮了揮手,不知想到什麼,遂而問道:“嵐妃如今在冷宮裏麵怎麼樣了?”
林公公正在為上官宇擦拭的動作,一頓隨即麵上的冷汗,控製不住的落了下來。上官羽看到他這副明顯心虛的表情,眼眸狠狠的眯了起來,隨即再次問道:“本宮問你的話,你聽不到嗎?”
林公公想起今天早上,他以前來稟報的那些話,倉皇之下跪在地上哭訴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今天早上,太醫前來禦書房中稟報,說是嵐妃娘娘在冷宮中被院子裏麵結著的冰滑倒,肚子裏麵的孩子,就這樣子給摔沒了。”
上官宇皺了皺眉頭,麵上的表情,卻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太醫可有說嵐妃的身子可有什麼大礙?”林公公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他原本以為自己將這些事情說出來之後,皇上會重重地責罰他一番。
結果沒料到,他把這些話說出來了之後,皇上竟連嵐妃肚子裏麵的孩子問都沒問一句,隻是問了嵐妃的身子可有何大二,這樣是不是代表著其實皇上心中對於嵐妃也是存著那麼一兩次聯係的呢?
一瞬間,林公公心裏麵的小心思千回百轉,隨即抬起頭來小心翼翼的對著上官宇道:“冷宮裏麵素來陰冷,而且嵐妃娘娘又是一個人住在那裏,身邊沒個宮女伺候,裏邊也未曾有炭火供應,等到第二次打掃的工人發現的時候,嵐妃娘娘的身子都快被凍僵了。”
上官宇隨手拿起自己手邊的奏折,結果發現自己手上那殷紅的血跡,皺了皺眉頭,將帶著血跡的手背在了身後,隨即淡淡的道:“然後呢?”
林公公的身子伏得更低了。“太醫說,嵐妃娘娘肚中的胎兒未滿兩個月便小產了,按理說對娘娘身子的損害不大,可是娘娘在冰天雪地裏麵躺了那麼整整一夜,早已將身子骨給凍壞了,以後恐怕也難以再有身孕了。”
林公公這話一說出,禦書房裏麵的氣氛驟然的冷了下來,林公公撫著身子爬在地上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