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恭喜啊。”賴紙鳶端著酒杯,臉上擠出一絲森冷的笑意,語調帶著嘲諷的上揚。
“同喜同樂。”白小米不喜歡抬頭看人,站起身,揚起唇角,甜甜的說道。
“白小姐,我也想沾沾喜氣,能賞臉碰一個嗎?”賴紙鳶拿著的是紅酒杯,可裏麵沒有紅酒,她伸手取過桌上的白酒,倒了滿滿一杯,遞給白小米,微笑的說道。
“我姐不會喝酒。”白若羽原本想看好戲,但是看見那麼一大杯白酒,臉色微變,立刻站起身要護著姐姐。
“這位是……”賴紙鳶打量著白若羽,他長的很秀麗,一看就是張子妍的兒子。
“我不會喝,難道你會喝?”白小米把弟弟按下去,有點不高興的反問。
“白小姐,你該不會不賞臉吧?我爹地剛才還在誇你呢,說什麼虎父無犬女,一定要我像你學習,學習怎麼釣個好老公呢。”賴紙鳶發現白小米有意護著那少年,扯了扯唇角,她對白若羽可沒什麼興趣,這世界上的男人,隻有秦懷玉才入得了她的眼。
“怎麼敢不賞臉呢,隻不過……我們這裏有個規矩,想和新娘喝酒,一次就得碰三杯。”白小米雖然有時候很呆,但是卻敏銳的感覺到眼前的女人醋意彌漫,總覺得賴紙鳶在嫉妒什麼。
“姐,你瘋了?”白若羽再次站起身,這樣的高腳杯喝滿滿三杯,那可是不止一斤白酒。
到時候沒鬧成洞房,鬧去醫院那才笑話。
“坐下。”白小米把白若羽又按下去。
看賴紙鳶在她婚禮上那得瑟樣,白小米已經不高興起來。
她倆很熟嗎?一過來就端著那麼大的玻璃杯要幹白酒,這不是故意給人難堪嗎?
這邊的親朋好友再鬧也隻不過是點個煙敬個酒,誰會提著一瓶白酒過來要幹完的?
“三杯?”賴紙鳶看著白小米的眼神有些微變化,她吸了口氣,又笑了起來,“三杯就三杯,來,我沾沾新娘的喜氣,看看能不能也找到秦懷玉那樣的老公……”
“這酒不行。”白小米打斷賴紙鳶的話,笑眯眯的喊道,“服務生,拿兩瓶好酒來。”
賴紙鳶看見桌子上放著的“好酒”,差點沒站穩。
白小米口中的好酒,竟然是不低於五十六度的二鍋頭……
這樣的烈酒……不,是劣酒,賴紙鳶從小就沒喝過。
“咱倆別倒杯子了,就這麼喝吧。”白小米拿過瓶子,一抬頭,咕咚咕咚把一瓶二鍋頭當飲料給吹了。
然後眉頭也不皺的抹了抹嘴:“好酒,和小時候喝過的一模一樣。”
賴紙鳶的臉色開始發白,她隻聞了聞那酒的烈味,就下不了喉。
可是白小米已經喝光了,笑眯眯的看著她,全桌的人都在靜靜的看著她,賴紙鳶隻能一咬牙,抓起酒瓶也往嘴裏灌。
沒喝兩口,立刻就嗆住了,她喝不下這麼低廉的糧食酒,可為了麵子,隻能忍著反胃的感覺,艱難的灌完之後,捂著胃,對白小米伸出右手的大拇指,一句話也不說,立刻轉頭直奔衛生間。
一張嘴,她就得吐。
白小米也跟著往衛生間走去。
“姐,你沒事吧?”白若羽剛才看呆了,現在趕緊過來扶新娘。
“沒事,礦泉水兌酒,好脹肚子。”白小米無辜的說道。
“姐,你竟然……”白若羽再次呆了,他研究心理學這麼久,剛才怎麼就沒看出來姐姐是在喝礦泉水?
剛才那拿酒瓶的架勢,那豪飲的氣勢,那從容優雅的一抬頭,完全不像是作弊啊!
他天然呆的姐姐,什麼時候修煉到白骨精地步?
“我早就囑咐過酒店的服務生,要是喊他上我指定的酒,記得一瓶摻上百分之九十的水,你知道姐姐我以前偷喝老爸的酒,鼻子有多靈,一聞一看就知道哪瓶摻了假。”白小米原本這招準備著應付那些表兄妹,沒想到應付到賴紙鳶身上,她打了個酒嗝,喃喃說道,“兌水的酒真難喝,要不是今天晚上要洞房,我寧願喝純的……”
白若羽滿頭黑線,他這彪悍無比的姐姐啊,真擔心以後姐夫能不能吃得消。
宴席終於散了,白小米等到了最激動的一刻——入洞房。
知女莫過母,張子妍哪裏給那些表哥表妹們鬧洞房的機會,一吃完飯就安排好車,把三大姑六大姨的人全都送回家,讓累了一天的女兒女婿能早點睡覺。
城市的婚宴就是這麼簡單,白小米喜歡簡單的東西。
新房布置的格外溫馨,原本男性化的房間,換上紅色的床品,貼上紅色的喜字,還真有喜氣洋洋的感覺。
一直以來白小米睡在客臥,現在終於能躺到主臥的大床上,竟然有種太子登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