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豹虎幫還不叫豹虎幫,是由另一個掌櫃的在當家,那人就是姓蔣,傳聞說是蔣門神的後代,幫會的名字就叫“常勝蔣軍”,所以長得凶神惡煞不說,做起事來也是心狠手辣,斬草必除根,見火必澆油,下雪必定祈禱加霜,那時候弟兄們沒有飯吃,敢怒不敢言。
事實上,蔣豹是先入伍的,他的名字就叫翟豹,那時候的蔣虎叫關小虎,也就是關舜天的兒子不錯。
翟豹也算是蔣大當家跟前的一個大紅人,對人特別好,反正比蔣大當家的好,兄弟們那是打心眼裏愛戴他,特別是對待新人,翟豹那是一個無微不至,特別會收買人心,所以關小虎一進來的時候就被他的關心所折服,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共事不可。
關小虎是關舜天的兒子,但是並沒有把自己身份說給翟豹聽,大概是他年幼不懂事,在一起打劫的時候特別拚命,誓要做出自己的一番作為,所以被蔣大當家和翟豹同時看中,特別是翟豹,一心一意想要拉攏這個年輕氣盛敢拚命的家夥。
翟豹如此拉攏人心也是有想法的,不隻是關心下屬那麼簡單。
兩年後,翟豹集聚的力量逐漸變得強大起來,再加上蔣大當家保持他那副殘暴的麵孔不改,漸漸失去人心,終於,終於在一個夜黑風高,風雨交加的夜晚,土匪窩常勝蔣軍裏爆發一場窩裏鬥的戰爭。
蔣大當家的被打倒,翟豹篡位成功,在這期間,關小虎功不可沒,勇氣可謂,翟豹看到順眼,就和他結拜為兄弟,並且一起把名字改為蔣豹和蔣虎,算是取而代之,又因為兩人的名字之中都很霸氣,所以把常勝蔣軍改名喚作“豹虎幫”,威風凜凜。
兄弟之間,感情好了就是什麼都好說。
一日,豹虎幫凱旋歸來,蔣豹為了慶祝喝的大醉,說是要把豹虎幫交給蔣虎管理,但是蔣虎死活不肯答應,就隻願做蔣豹的下手,以兄弟相稱。
所謂酒後吐真言,原來蔣豹早就把看中蔣虎還是一個有作為的人,就是願意把半壁江山拱手相讓,一個死心塌地要給,一個誓死不從,蔣豹無奈硬是要蔣虎做豹虎幫的二當家,要是不答應就把豹虎幫解散,趁酒性大發,蔣虎提出一條件,要是答應就從,要是不答應就此作罷。
這個條件就是,要把他們兩個之間的名字換過來,蔣豹做蔣虎,蔣虎做蔣豹。
蔣豹二話沒說,反正現在的名字也不是真的,說換就換,就這樣,現在蔣豹才是蔣虎,被劉振聲殺死的那個才是蔣豹,也就是說現在的蔣豹才是關舜天的兒子關小虎。
這個就是蔣豹心裏最大的秘密。
一直不敢對自己親生父母說出自己的秘密,就是因為擔心他們已經不能承認自己還有這麼沒出息的一個兒子,剛才在飯桌上關舜天談到自己的兒子時候滿是歉意和愧疚之情,蔣豹的心理還是挺激動的,但還是不能說,除非殺了劉振聲,蔣豹也是料想到關舜天有所察覺。
把事情前前尾尾想了一個遍的時候,蔣豹就睡著了。
但是和他有同樣心情的是關舜天夫婦,此刻他們還躺在床上私語。
“天,你說今天那人說的會是真的嗎?我看起來那人不像是什麼好人,那蔣豹長得那麼醜,是我們的兒子嗎?我們都好久沒有看見兒子了。”胡氏說完的時候眼裏就又流出淚水。
關舜天沉默不語,倒是想起了今天早上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