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宸玨心裏憋著火,又不想表現的太明顯,於是就隻好轉而對蘇傾予酸道:“右相大人豔福不淺啊,就是他國公主都對你青昧有加。”
這話本身倒是沒什麼問題,隻是配上鳳宸玨這陰陽怪氣的語氣,聽起來卻諷刺的緊。
蘇傾予莫名其妙被懟,不由白了前者一眼,沒接話茬,轉而對楚湘湘道:“瀟湘公主,投降吧,你們沒有勝算的。”
“哼,笑話,我蒼燕十萬精兵,莫非連你們都對付不了不成?”
蘇傾予瞥了眼鳳宸玨,然後對她搖頭歎道:“你布在城外的人已經全部折損,這個消息想必你早已得知了吧?”
“那又如何?我……”
“報——”
楚湘湘正想說什麼,卻被突然奔來的一個士兵打斷。
那士兵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楚湘湘身邊,然後在她耳邊低聲說著什麼。
後者臉色大變,瞪大了眼睛對跑來的士兵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士兵茫然的搖了搖頭。
場麵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金鑾殿裏的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裏看見了疑惑之色。
隻是從始至終他們都沒有一個人出聲,彼此很默契的直覺這場戲,他們隻需要安靜的看下去即可。
不過這種情況並未僵持很久,蘇傾予就已經開口道:“公主可是得知自己早早安插/進宮裏的人已折損了大半,召集所有兵力後,發現加在一起也不足三萬?”
說完,她淡淡地掃了眼她的身後道:“你這裏,應該隻有七八千人吧,就算你所有人手加起來有四萬多,可現下又如何能鬥得過我朝目前六萬多兵馬?”
“你到底做了什麼?”楚湘湘咬牙問道。
“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而已。投降吧,掙紮也不過是徒添犧牲罷了。”
她早前的安排,可不僅僅隻是埋伏好陷阱,主動出擊永遠比被動反擊要好,至少能將主動權把握在自己手裏。
楚湘湘咬了咬牙,略一細想大概也就明白過來了。定然是對方早早的得知了消息,然後提前做下了安排。
可是他們明明很小心了啊,因為有彥博揚四處打點掩護,所以他們的計劃一直非常順利,沒有半點紕漏,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她看了眼楚心,突然想起楚離之前對她說的話,當時她為了保楚心性命,一直在為她辯護,可現在想來,看來楚離應是沒有錯怪她了!
想是這樣想,可她仍是問道:“你能這麼快得到消息,並且做出應對……可是因為你早就知道了心兒的身份,然後故意接近她,向她套取了情報?”
“是。”
蘇傾予承認的坦然而幹脆,可卻傷透了楚心的心。
“什麼時候的事,我不記得……我什麼時候對你說過皇姐他們的計劃。”
楚心細聲問道,她突然感覺很冷,由內而外的寒氣似乎連靈魂都凍得發抖。
“抱歉,祥來酒樓請你吃飯那次,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我對你用了香術,隻是你自己不會記得這件事……”她沒有絲毫隱瞞的和盤托出,事實本就如此,沒什麼好隱瞞的。
隻是楚心卻哭著打斷道:“我不要聽這些,我不聽,求求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些事是旁人做的對不對,當初我們相遇隻是個巧合而已啊,你哪裏有時間算計的這麼清楚。”
“抱歉。”本就是極為蒼白的兩個字,在被蘇傾予說來更顯冷淡。
其實蘇傾予的做法本就無可厚非,畢竟她是天秦國的重臣,需得為本國著想,所以她一點也不後悔自己的做法,這聲道歉,也隻是對楚心個人說的。
利用她對自己的真心和好感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確實有些過分了。
“蘇傾予,我竟不知你原是這樣一個卑鄙,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小人,枉你生了這樣一副矜貴俊俏如謫仙的皮囊,心可真髒!”
楚心有氣無力的罵道,似乎還想抬手打她一巴掌,隻是卻沒什麼力氣,這才渾渾噩噩的意識到自己大概是發燒了,悲苦交加,氣急攻心,硬是拚著最後一口氣力保持清醒,才沒直接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