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二人正在交談間,忽聞一聲嚶嚀,二人便止了話茬,朝床上看去,就見蘇傾城眉頭緊皺,一副即將醒來的架勢。
白忘塵顧不得莊遇,疾步走到床沿邊坐下,柔聲喚道:“傾城?”
這一幕看在一旁的莊遇眼裏,臉色微沉,心情複雜萬分。
白忘塵離開七年,似乎變了很多,這麼多年來,對方到底經曆了什麼,又打算做什麼?
聯想到骨血血脈的特殊性,還有大陸上的那些傳言,莫非……
他正想著,就見床上的少女顫了顫眼瞼,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一雙黑眼睛裏透著茫然:“白大哥,你怎麼在這……”隨即見床幔顏色與自己屋裏的不一樣,接著疑惑道:“這裏是哪?”
她抬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一副十分頭痛的樣子低喃:“我怎麼會在這的,我明明……明明出門四處閑逛,然後進了一片竹林來著……”
“後來呢?”白忘塵嗓音溫柔,循循善誘。
“後來總覺得有個人在我耳邊說話,讓我接納她,這樣我就能回想起曾經所發生的所有事了,再然後……發生了什麼……唔,頭好痛!”
見其神色痛苦,白忘塵忙伸手輕輕替其按摩太陽穴,見其臉色稍緩,這才問:“傾城,你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嗎?”
蘇傾城點頭,反問道:“白大哥,我到底是誰,為什麼會有很多人想害我?”
“為何這樣問?”
“在竹林時的那個聲音告訴我,說我被人折磨了六年,問我想不想報仇。”
白忘塵眼神微沉,麵上卻越發柔和起來:“傻丫頭,你姓蘇,名傾城,沒什麼別的特殊身份,別想太多了,啊。
還有,那片竹林之後是我一摯友的閉關地,其猶善符籙陣法,竹林裏定是布了陣法,以至於你誤入其中,可能不小心觸了禁製,產生了幻覺罷。”
“這樣啊……”蘇傾城喃喃。
一旁的莊遇適時上前道:“確實如此。”
蘇傾城聞聲,抬眸看去,瞳孔驟然緊縮,一聲“哥哥”下意識脫口而出,隨即又麵露痛苦之色,眼瞳瞬間變得暗紅,眼神嚴厲:“笨蛋,他不是兄長。”
“唔。”蘇傾城皺著臉閉上了眼睛,低吟了一聲,再次睜開時,眼睛又恢複成剛才的墨黑。
莊遇與白忘塵相互對視了一眼,皆看見彼此眼中的驚異。
而蘇傾城則是眯著眼睛,細細瞧著莊遇瞧了半晌,然後道:“好眼熟啊……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莊遇一改之前麵對白忘塵談及她時嚴苛的表情,溫善道:“我們前不久才在竹林裏見過,姑娘莫不是忘了?”
蘇傾城訕訕一笑,總也想不起來,卻又不好明說,隻能呐呐地敷衍過去。
白忘塵在一旁介紹道:“他姓莊,名遇,遇見的遇,就是我剛剛跟你提起的,我那個在竹林後閉關的好友,以後見了,你也可叫他一聲莊大哥。”
蘇傾城點點頭,衝莊遇友好的笑了笑,眼裏是不摻雜質的純真。
莊遇回之一笑,心情甚是複雜,他總覺得麵前的人,跟他在竹林遇到的不是同一個人,若非人是他親手抱回來的,中途也沒有離開過,他都要懷疑人是不是被掉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