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予緊接著質問:“不知是巧合呢,還是幾位蓄意謀劃陷害於我的詭計?”語氣尖銳,絲毫不容眾人逃避問題。
“嗬嗬,副帥又何苦玩‘惡人先告狀的’把戲。”
麵容略顯陰柔的王沐愷突然拍了拍手,然後就見兩個小兵將一個捆的結實的黑衣人押了上來。
“我們這個時候來自然是有理由的,有巡邏小兵看見此人從你營帳鬼鬼祟祟地出去,我們等聞聲合力抓捕,發現其乃是朱梁國暗衛。
這不,為了防止錯怪蘇大人,特意捉拿此人前來與蘇大人對質,隻盼著蘇大人就此人此信,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才好。
否則,蘇大人這通敵賣國之罪,怕是就得坐實了。”
蘇傾予自然看出被抓的黑衣人就是剛才給他送信的人。
恨得咬牙切齒,人證物證確鑿,無論她如何解釋,她這身髒水已經算是洗不幹淨了。
見她不語,王沐愷卻步步緊逼:“蘇大人不說話,算是默認了嗎?”
雖然想著清者自清,可若她當真一句話不說,等此事傳到鳳宸玨耳裏,還不知得被編排成什麼樣子。
可是,她又能說些什麼呢?
難道說“信上所述我一無所知,我是被人陷害的”這種話嗎?環顧了圈四周,怕是她就算說了,這話也絕傳不到鳳宸玨耳裏。
或者說,眼下無論她都說什麼,都不會有人信,更不會有人替她如實傳達。
如今被人陷害,落人把柄,真相如何,還不是任人編排?
聞聲趕來的何伯就見這般對峙場景,下意識就要出手,卻被蘇傾予一個眼神製止了。
若此時打起來,怕真是有理都說不清了。
想著不由自嘲一笑,她竟和她爹落得同一個下場,一心忠君報國,最後卻不是戰死沙場,反倒是遭同僚陷害,該說蘇家人可悲,還是世間人心都髒?或許兩者兼有更合適。
閉了閉眸子,壓下心中的恨意,眼中一片清明的看向王沐愷問:“我說是被誣陷的,想來是無人信的。直說吧,你們想怎樣?”
“嗬,不愧是蘇傾予,竟連一句狡辯之言都不屑說。既然蘇大人已經認罪,那自然是依法伏誅了。”
“主帥不在,你們似乎並沒有誅殺我的權力。”
“我們自是沒有,所以隻能委屈蘇大人一夜了,容我等稟告三殿下後,如何處置,自有定奪。”王沐愷揮手道:“來人,將蘇大人帶下去暫行關押。”
“是。”
又有兩個小兵上前,作勢就要羈押她,卻被她伸手拂開,冷聲道:“滾開,我自己走。”
“公子!”
一旁的何伯急忙喚道。
蘇傾予卻道:“不用管我,立刻回城主府,看幸幸是否還在府上。若在,就替我保護好他。”
對方絕對不會毫無緣故提及蘇幸,那些看似關切之言,實則暗含威脅,她擔心,蘇幸已經被人擄走了。
而且,她有預感,此事絕不會就此善了。
何伯猶豫了片刻,眼看有人就要衝上來抓自己,隻好咬牙立即退去。
蘇傾予被關押在一個漆黑的營帳裏,也沒有火爐,什麼都看不到,更感覺不到。不過還好她有炎焱珠護體,倒不用擔心會不會被凍傷的問題。
消息傳到了城主府,鳳寧旭第一個衝到鳳煜炎屋裏嚷道:“三哥,你快去救蘇老大啊,她一個……她身子骨弱,受不住任何刑罰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你快去救救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