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入裏殿的蘇傾予心裏一沉,不知道對方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待聽到殿門“嘎吱”一聲被關上後,她就迫不及待地甩開對方的手,冷冷地看著他,一副要解釋的樣子。
“嗬,這下倒是不裝了?”
“你想幹什麼?”
“這句話該是我問才對,蘇公子你想幹什麼?”
“我說過了,我在找家弟,有錯嗎?”
雪之渙搖頭道:“你這說辭騙騙別人還行,若我沒猜錯,令弟應該已經被你派人救走了吧?你自導自演這出戲,無非就是想要讓我父皇心生愧疚,或是企圖借此向我父皇開出他無法拒絕的條件吧?”
“殿下也太高看在下了。”
“不必掩飾,蘇傾予,我知道你並非沒能力離開這裏,你不走,不過是不想走而已,而不想走的原因隻有一個,有所圖謀,至於圖什麼,顯然易見,能讓你動心的,無非就是朱梁國了。”
說這句話時,無論是他的語氣還是表情,都十分篤定。
蘇傾予見狀索性收起佯裝出來的柔弱之姿,又恢複成雪之渙初見她時的那副冰冷樣子。
“既然你看的這麼明白,難道準備什麼都不做,就任我為所欲為?”
雪之渙調整了一下姿勢,許是確實過於疲乏了,便倚著一旁的桌子,雙臂環胸道:“嗯,沒辦法,誰讓羽臣喜歡你呢,雖然我很討厭你。”
“……”這個理由還真是,簡單粗暴。
“我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不許你傷朱梁無辜百姓,不許害朝廷忠良之臣,最重要的一點,不許傷害羽臣,他真的很喜歡你。隻要你不觸及這些底線,我便不出手。”
蘇傾予懷疑地看了他一眼,畢竟是一國皇子,饒是鳳舒冉那樣一心隻想離開皇宮逍遙天下的毫無野心之人,在本國昏君當道時,也會出麵拚死諫言,而這一心為國為民的雪之渙,在麵對她這個明顯對本國圖謀不軌的他國之人,居然能報以這麼寬容的態度?
許是看出了她的疑慮,雪之渙解釋道:“父皇並不適合當皇帝,這麼多年來我也累了。”
說著,他打了個哈欠,掩去眼中的精光,露出一副疲乏之態:“行了,睡會吧,我連著三天都不曾闔眼了。”
然後便轉身朝著一邊的軟塌走去,同時一句輕飄飄的話傳到了她的耳裏:“你睡床,我睡榻,留宿在我這,對你取得父皇的信任有好處,安心睡吧。”
她抿了下唇,問:“雪殊然,你認識嗎?”
她明顯看到,當她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雪之渙的背影頓了一下。
“嗯,排行小十,我最小的弟弟。”已經走到軟塌邊的他微微側過頭,眼角處流露幾分冷意:“我不管你是從何處得知他的,總之別去招惹他。”
說完便在榻上躺下,扯過薄被蓋在身上,一副拒絕多言的姿態。
蘇傾予見狀便隻好咽下疑惑,並沒有躺在那張一看就十分柔軟的大床上,而是走到桌邊坐下,雙臂交疊,頭枕在上麵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