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的母妃,背叛了族人,愛上了一個狗男人,那狗男人看中母妃貌美,對其傾盡寵愛,使得母妃成了眾矢之的,懷我時更是被人陷害企圖使用巫術害人,還說她懷的是一個能讓朱梁滅國的巫子。”
他說著不由咬住了下唇,像是在極力壓製什麼情緒,半晌後才重新開口道:“那個狗男人竟聽信了讒言而大怒,不僅不幫我母妃,還任由那些賤人糟踐欺負我母妃。
我母妃好不容易熬到生產,卻也因為那幫賤人,產後大出血得不到及時的治療而死,她們也不知從哪裏請來了個妖道,對我下了詛咒,建了這座鎖巫塔,將我囚於此……而我也因此生來就背上了‘天降災星’、‘禍國巫子’等罪名。”
說到這,他呼吸不由急促起來。
蘇傾予空出一隻手替他滿上熱茶,心裏除了憐憫,更多地是對民眾無知的愕然。
原來人心有時候能狹隘到,連個初生嬰兒都包容不了。
直到見他情緒稍微穩定了些,她才開口問:“那這鹿靈殿又是怎麼回事?”
“那個妖道就是鹿靈的爺爺,四年前已經去世了。那個妖道之所以願意幫那群賤人陷害我母妃,是因為他希望攀附皇家,然後讓父皇封他做國師。”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了,父皇最終不僅沒有滿足他的心願,而且還在鎖巫塔附近建了鹿靈殿,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鹿靈一族成為專門的看守者,以防止我逃離,禍國殃民。”
雪殊然表情實在是太平靜了,蘇傾予甚至覺得有點奇怪。
按道理來說,他有今天,鹿靈一族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若非鹿靈爺爺,他也不至於被詛咒到離不開這方寸之地的地步。
可是之前看他跟那個鹿靈聖女相處來看,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還算不錯才是。
莫非這個雪殊然真的心胸寬廣,通透豁達?知道一碼事歸一碼事,害他的是鹿靈的爺爺,所以他對鹿靈就毫無芥蒂?
不過……看那鹿靈聖女的年紀跟雪殊然應該相差不大才是,難不成其爺爺當初是抱著還是嬰兒時期的她來到皇宮的?
如若不然,既然他並沒當上國師,且理應知道皇宮是非多,沒必要把自己的孫女拉進來趟這趟渾水啊。
心裏疑惑,便直接問了出來。
雪殊然倒是知無不言,隻道:“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沒找鹿靈仔細了解過。不過我跟她閑聊時倒是了解到,鹿靈一族就剩下她最後一個後人了,那個妖道雖說昧著良心害人,但是對待鹿靈卻是極好,他之所以不折手段想當國師,好像就是為了等成了國師以後,好舉一國之力為家族報仇。”
“鹿靈一族……他們可是靈修?”
聯想到來這裏之後所見和經曆,她猜雪殊然對這方麵應該不生疏。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遠不止她想的那麼簡單,隻聽對方道:“他們並非純人類,乃是人妖混血後裔,他們天生就是大自然的寵兒,他們能和天地萬物溝通。揮手間,就能讓一片貧瘠之地,長出花草樹木。”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