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印結束的當天,棠無香就啟程離開了天秦,而蘇傾予也搬進了右相府。
這座府邸原本是給棠無香修建的,隻是自打修建完成以後,棠無香卻一次以沒住過,而且每年翻新,倒也沒什麼不合適。
蘇傾予就更會不在意這種事了,但是剛搬進去沒多久,她就後悔住進來了。
大概是家門太好找,前來賀禮的人熟門熟路,絡繹不絕,幾乎把她的門檻給踏爛了去,即使她冷著臉一言不發,明確表達了拒絕,那些人卻像看不懂似的,還是一個勁的往相府裏衝。
最後她實在受不了了,直接讓銀翹關門謝客。
委婉的法子那些人不接受,也隻好換一種粗暴點的了。
雖然府邸很大,但她也隻是抽調了七八個自己人過來,並沒有大肆買丫鬟奴才什麼的放進府裏,更沒有收別人送來的人,不然誰也不知道這些人會在什麼時候變成旁人的眼線,背叛自己。
雖然因為右相這個職務本身特殊的緣故,並不像普通朝臣那般,必須身著朝服,按規定上朝。
但是次日,蘇傾予還是出現在了金鑾殿上,因為有些事,她必須親眼見著鳳敬,才能弄清楚。
坐在殿上專門為右相所設的寬大軟椅上,蘇傾予一直暗暗觀察著鳳敬,可無論是言行舉止還是其他各方麵,都看不出有什麼異樣,隻有眼神偶爾有些渙散呆滯。
直到一旁的太監宣布退朝,她才從軟椅上起身道:“陛下且慢,臣有一事啟奏。”
“愛卿有何事上奏?”
“此事涉及國本,臣懇請陛下借一步說話。”
鳳敬雖然有所猶豫,但大概是“涉及國本”四字震懾力太大,所以最後他還是同意了蘇傾予的請求。
二人離開金鑾殿後,在前往禦書房的路上,蘇傾予暗中用一枚玉珠打中了鳳敬的腳踝,使他腳下一軟,下一刻就要往地上栽去。
她忙伸手去扶,右手卻正好搭在了鳳敬的手腕上,調動一絲靈力在其體內轉了一周,眼神逐漸起了變化,似是了然了什麼。
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她忙收了手,行禮道:“剛剛情急之下,微臣冒犯了,還請陛下恕罪。”
鳳敬擺了擺手示意無礙,眉眼間有些疲乏。
“現在這裏沒外人了,愛卿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是,陛下。微臣上奏之事,主要與九殿下有關。殿下鎮守西北,勞苦功高,可是陛下卻將殿下逐出皇宮,禁錮城內,未免太寒人心了,您讓一眾西北將士怎麼想?”
“嗯?什麼時候的事?”
“!?”蘇傾予抬眸定定的看著麵前的男人,見他眉眼間的茫然疑惑不似作假,於是越發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就在這時,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蘇傾予轉身看去,見是靈素媛在一眾宮婢的簇擁下疾步而來,微微蹙眉,轉而向鳳敬告退了去。
眼下還有很多事不明朗,她打算暫時先避鋒芒,至少不能讓人知道她已經發現了鳳敬不對勁的秘密。
離開皇宮以後就準備回府,隻是還沒靠近,遠遠地就看見一堆媒婆擠在大門口站著,一個個神色激動,嚇得蘇傾予轉身就朝後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