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予聞言心中一跳,眼神唰的一下盯在了何伯身上,嗓音裏帶著絲顫意問:“誰的?”
“桂允,我們在墓碑上,碑下麵署著七少爺的名字,應該是七少爺立的。在那附近我們找到一家住戶,是一對爺孫,
據他們說,五年前他們確實救助收留了一個少年,隻是少年醒後沒多久救走了,說是要去尋找家姐。攔也攔不住,具體去了哪裏倒是不清楚。”
“他們……可還有說什麼?”蘇傾予眼眶微紅,滿腦子想的都是蘇靈溪和蘇傾城失散了,蘇靈溪受傷,桂允死了,他們到底遭遇了什麼,蘇傾城可還好?
“沒有,隻是說救回來的那個少年雖然渾身是傷,但是傷的不算嚴重,另一個已經死去的少年死相十分淒慘,似是遭遇了什麼大禍。”
蘇傾予閉上眼睛,單薄的身子陷在寬大的太師椅裏控製不住的輕顫,五年了,總算查到了一絲線索……
“查,沿著線索繼續查下去,務必調動手下所有力量,無論使用何種法子,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沙啞著嗓音命令,說完最後四個字時更像是抽盡了她渾身的氣力。
“是。”
何伯心疼的看了眼蘇傾予,轉身朝外走去。
他是最早一批跟了蘇傾予的人之一,也是親眼見證了她這五年間為了尋回自己的弟弟妹妹做了多少努力。
一次次懷抱希望,一次次麵臨失望,他不知道,蘇傾予還能承受多少次這樣的打擊……
書房裏一下子安靜下來,屋外是明朗的陽光,蘇傾予卻感覺到心寒。
她尋了五年都沒有消息,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卻是報喪的,如果蘇靈溪真的出了個什麼好歹,她怎麼對得起為了保護江芷婉而死的靈素萱,那可是她唯一的孩子啊!
抬手痛苦的掩上眼睛,國事家事齊齊湧來,壓得她幾乎喘不上氣來。
何伯離開時正好也經過了小書房,待在裏麵發呆的阿水正好看見了,連忙小跑著追過去問:“何……伯伯,公子忙完了嗎?”
何伯人老成精,如何看不出阿水眼中的情意,不由皺了皺眉,倒也沒有別的什麼想法,隻要是真心實意的關心自家公子的人,他都能和顏悅色的待她。
隻是現在……他輕歎了一口氣,從來都慈眉善目的臉上滿是愁容道:“小姑娘,聽話,現在別去招惹公子,公子他現在難過著呢。”
“啊?出了什麼大麻煩嗎?”
“嗯,你就別問了,自個兒去玩吧。”
何伯推了推她,示意她該去哪去哪,然後便徑直走開了。
阿水心有擔憂,卻又不甘直接推開書房進去問蘇傾予,隻好挪進小書房待著。
直到該吃午飯的時間,眼看蘇傾予仍沒從書房出來,阿水不由擔心地過去扣響了房門道:“公子,該吃飯了,您還在忙嗎?”
裏麵沒有人回應,阿水始終顧忌著蘇傾予的身份,不敢以下犯上,眼下著急,想到之前在後院時,蘇傾予對她介紹的銀翹,說以後有任何事都可以去找她。
於是她便毫不猶豫地奔去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