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瞥了男子一眼後抿了抿唇,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轉過身重新麵對站在門口不吭聲的葉漱時,表情已經恢複如常了。
他略有些不自然的訕笑了兩聲道:“葉閣主大駕光臨,怎麼也不提前知會一聲,我也好準備一番,為葉閣主接風洗塵啊!”
葉漱略一挑眉,陰陽怪氣道:“哎呀,我一介小小女子,怎敢勞煩季先生為我接風洗塵呢,先生真是折煞小女子了!”
她這番話一說,明顯能看出來她是在剛剛進門之前,聽見了季司跟那年過半百的男子之間的對話,有意冷嘲熱諷。
季司不傻,自是能聽出其中意思。
隻是這裏不是解釋的地方,況且,以他跟葉漱目前的關係,似乎……也沒有解釋的必要。
二人靜默對峙,而其他人雖已醉的幾乎失了理智,但是出於人對危險有著本能般敏銳的察覺力,所以在葉漱話音剛落,他們便不約而同地一致忽略了二人,該幹嘛幹嘛,看似如常般跟懷裏女子調笑嬉鬧,但房裏氛圍卻一時壓抑拘謹到了極致。
不久,季司無奈地歎了口氣,往後瞥了眼醉醺醺的眾人,苦笑道:“葉閣主也看見了,我這裏正忙著呢。眼下天色已晚,不如你先去我府小憩半晌,等我這邊忙完了,回頭再聊?”
葉漱一聽季司居然三言兩語就要打發她走,而且還要繼續跟這群人鬼混,便再也裝不下去了,單手一插腰,另一隻手揚鞭一甩發出“啪”地炸裂聲,罵道:
“呸,季司,你忙著花天酒地還有理了是吧?你他娘的知不知道老娘為了尋你,特意從多遠的地方趕過來?你他娘的問也不問,就要打發我走,也不想想沒急事我能費這麼大勁兒找來嗎?你那腦子除了掙錢好使,在其他方麵就是個擺設是吧?”
季司看著葉漱從一個嬌滴滴的小女人瞬間變成了一個潑辣的母老虎。英姿颯爽的模樣,加上粗話張口就來,整個人的形象一下子從嬌柔顛覆成了彪悍。
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向前者的眼神裏帶著連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寵溺。
“好吧,季某愚昧,不知葉閣主大老遠特意從別處趕來所為何事,還望葉閣主不吝賜教。”
葉漱看著麵前一副彬彬有禮模樣的季司,又環顧了一周,揚鞭冷笑一聲:“公子急召,我辛苦尋你,你倒好,抱美人,吃花酒,娘的,不揍你都對不起我千裏迢迢奔波至此。”
季司一見她笑的這般冷豔,知道這是她要揍人的前奏,不由渾身一抖身上的那些已經明明已經痊愈的傷瞬間又隱隱作痛起來。
“葉閣主,有事好商量,好商量,嗬嗬……”
他一邊擺手說著,一邊往後退,眼神四顧,明顯在找能夠逃生的出路。
然而顯然,一切掙紮都是白搭。
畢竟唯一的門就在葉漱身後,他總不能真的跳窗吧?
這點高度,死應該是不可能的,但最怕的是摔個半身不遂,斷胳膊斷腿啊!
與其那樣,還不如被葉漱揍一頓呢,疼是疼了點,但好歹不會死也不會殘啊!
這樣一想,他心裏更加戚戚然起來,隱隱也有些想要罵娘的衝動,世間弱水三千,他怎麼就看上了這一瓢,這若真要成了,還不得被對方吃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