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的變化
在龍象胡同口,你會看到一家臨街的小店。小店有多古老,誰也說不清。店裏隻有一位老得不能再老的老人。他,幹瘦幹瘦的,好像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在那幹癟的嘴裏,隻有幾顆黃得像老玉米粒似的牙齒。兩隻眼睛深深地陷進眼窩裏,遠遠看去,就像兩隻烏黑的深洞。小店內的擺設與他倒很般配,牆壁不知經過多少年的熏灼,早已看不出本來的麵目了。在那黑得發黃的橡木櫃台後麵,堆滿了日用品。雖然小店的擺設並不整潔,但是周圍的人都愛上這兒來買東西,見麵的頭一句話總是:“您老還結實?”“嘿嘿嘿。”老人隻是笑,從來沒見他說過什麼。接著便是按照主顧的要求,從那烏黑發亮的藍缸裏鏟出鹽來,或是從那散發著濃烈氣味的醋壇裏舀上醋來,幾盒火柴、幾根香腸……生意在這裏成交。“您走好……”雖然話中夾雜著嚴重的喘息聲,聽起來不那麼悅耳,但總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就這樣,老人伴著這間古老的小店度過年年歲歲……隨著時間的推移,老人消失了,小店也關上了那沉重的木門。
直到有一天,人們像往常一樣從小店門前走過,發現銀光閃亮的防盜門取代了那沉重的木門。防盜門打開了,原來那幾麵青汙的牆壁塗上了乳白色的漆,那舊得發黑的橡木櫃台,也換成了新式玻璃櫃台,櫃台上擺放著除了中國煙之外的各國香煙和聽裝的雪碧、可樂之類的飲料。一位打扮入時的女青年站在過去老人常站的那個位置上。
人們發現小店是變了,變新了,變時髦了。但時間一長,人們發現小店變得那麼陌生。
人們懷念著小店——懷念那過去的、古老的小店,懷念小店裏的那位老人……
鐮刀“下崗”
麥收季節是我家最犯愁的時候。我家人口多,壯勞力少,每年割麥我家總落在全村的最後。去年,連我這樣的“小勞力”也赤膊上陣了,真是吃夠了苦頭。
今年麥子剛剛發黃,媽媽就給在外地上學的姐姐寄去了一封信,叮囑她回家時,一定多買幾把好鐮刀!
事情的發展往往出乎人的預料。今年麥子剛熟,村裏突然來了一個龐然大物,前邊伸著許多像鋸齒一樣的鐵家夥。大人們說這就是聯合收割機。前些年,由於我們村地處偏僻的黃河灘區,聯合收割機這種現代化的農業機械從來沒有光顧過我們這兒。我們這裏成了被聯合收割機遺忘的角落。所以對於它,我們隻是久聞其大名,卻從未見過其麵。我多麼想知道它是怎麼工作的。好不容易碰到了這麼個機會,我就一直跟在聯合收割機的後邊。聯合收割機威風凜凜地踏入麥田,轟隆隆地向前開去,身後留下了一大片空地,麥粒從聯合收割機的一邊的漏鬥中嘩嘩地流了出來。不一會兒工夫,這好大一片麥田就變成了一袋袋鼓鼓的麥粒裝包了,這真是太神了。
領隊的那位叔叔說,今年實行的是跨省區聯合作業,政府把各省的聯合收割機組織起來,由南往北推進。政府牽頭統一調配,這台聯合收割機終於深入到我們這偏僻的灘區。聽到這兒,我想,政府真是給我們做了一件大好事,今後麥收,我們家再也用不著犯愁了。
快樂老家
今年春節前的一天早晨,爸爸駕駛著二姨的私家捷達小轎車,載著我們全家在福漳高速公路上奔馳著。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奔波,我們終於回到了老家。我一下車,便聞到了讓我心曠神怡的新鮮空氣。放眼望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幢幢漂亮的小樓房,我真懷疑我們走錯了路,於是便問爸爸。爸爸笑著說:“不會錯的,隻是老家的變化太大了……”媽媽接過話茬說:“你瞧,那綠油油的田野,那清淩淩的河水不就沒變嗎?”我不禁欣慰地點了點頭。
到了爺爺奶奶家,一進院子,首先看到的是掛在大門口的那一對紅燈籠和新春聯。爺爺、奶奶、叔叔、嬸嬸和堂弟出來迎接我們的歸來,我連忙一一給大家拱手拜年。大家都哈哈大笑,誇我能說會道,很懂禮貌。
接著,迎接我們的是一頓豐盛的午飯。
吃過午飯,堂弟便拉著我的手直奔家門口的大榕樹下,這時我突然發現老家大榕樹下也安裝IC卡電話機了,堂弟神秘地告訴我:“我爸在外常用手機打電話,我媽在家用家裏電話打電話,我在學校常用IC卡打電話。”第二天,堂哥帶著我們到海邊養殖場去撈魚蝦,進了魚塘,海風差點把我吹倒,“哇,好大的風啊!”我興奮地大聲叫喊著。這時堂哥已經上了漁船,我們急忙跟上去。堂哥告訴我:“今年家裏承包20畝魚塘,年純收入10萬元。”他邊說邊用力把網一撒,過了一會兒,堂哥動了動網說:“有魚了!”這時,我們一起把網往船上拉,這次,可真令我欣喜若狂:有黃花魚、海蟹……它們活蹦亂跳,手舞足蹈,我們滿載而歸,高高興興地回了家。
這時,路上的燈都亮了,周圍不時傳來喜慶的爆竹聲,該吃年夜飯啦!